陆西泠说财色误认。
魏三却觉得财气养人。
瞧瞧古圣堂进京的商队,浩浩荡荡,威风凛凛,说是皇家护卫也有人信。
再看他们的镖师队伍里哪个不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丝毫有不输京华人士的气势。
这是哪来的自信?
当然是腰间的荷包给的。
晚间吃饭的时候,魏三还在滔滔不绝的感慨。
“你们没看见,一大串骏马迤逦而行,三匹马一辆车,每一辆上面都是满满当当的大货箱,嘿呦喂,你们说说,这要是别家商队,这一路明目张胆的早就得被山贼洗劫一空了,偏偏古圣堂,一根羽毛都没掉过,厉害呀!”
魏三竖起大拇指。
豆芽“嘁”了一声,看着陆西泠,眼神亮了起来。
“阿泠,古圣堂当家的不是你二舅公吗,他是不是为了你和二殿下的婚事进京的?那满满当当的货箱不会是你的嫁妆吧?”
“我的天,那简直不要太风光啊,便是清和公主出嫁时也不一定有你的嫁妆多呀!”
“公主自然不会同你争风吃醋的,可这事京里人恐怕会议论吧。”
陆西泠笑起来。
豆芽委实越来越上道,看来她当真可以安心的去外地拓展市场了。
“别乱说,那些东西说不定献给圣上的。”陆西泠反手给豆芽又盛了一碗饭,彻底堵住了她的嘴。
这次一同进京的不仅有古圣堂,还有回纥使团,两家几乎就是前后脚的速度。
皇宫内外一片升腾。
金銮殿内,雄鹰恣目,既不乱飞,也不乱叫,那眼神颇有点睥睨众生的意思,妥妥的一副帝王相。
庆帝刚接到青州的速报,眉色舒展,再见雄鹰,便欣赏的心情也有了,把玩的愉悦也有了。
“鹰乃是回纥的光明使者,是神的象征,回纥这是有心同大周交好。”
礼部尚书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都在互相推看。
上一回蛮子使者来大周时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便以此大言不惭地向天子索求他最心爱的小女儿。
这下,不会也和上次一样吧?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宋琢玉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回纥献鹰给大周,正是将大周比作能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神明,回纥人把神明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此举看来,应该是有求于大周。”
既是神明象征,那回纥人如何敢同大周的天子谈条件,送来神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们想求一件大事儿。
众臣不解,庆帝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等下朝回寝宫,白烨已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庆帝没看他,屏退宫人便兀自朝着屋子里走去。
随侍太监停在门口,冲白烨远远儿行了一礼,旋即示意着宫人们将菜饭送进去。
拌鸡丝,炸羊排,雪菜炖鱼。
个把月都在担心着青州的情况,这一日庆帝难得有了胃口。
夹一块羊排放入口中,庆帝蹙起眉。
好吃归好吃,可都是凉的,反倒不如酒楼里做得好。
想起酒楼,庆帝只去过一家,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那女娘的手艺。
庆帝一边嚼着凉掉的羊肉,一边心道:快了快了,赶明就能吃到热乎的了。
白烨见老父亲眉眼弯弯,这才走上前来伺候。
庆帝冷哼一声,说道:“做皇帝难,做要给儿子娶媳妇的皇帝更难。”
手上动作未停,白烨笑着受训。
另一边厢,陆西泠也在听从家主的教诲。
连盛吃一口红枣糯米饮,啧啧称奇。
没想到当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孙外甥女,如今竟然在京城里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