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念亲情的人,也经不起父母的一再辜负。
为了让主人认为它很成熟稳重又能干,最近总端着嗓音扮演深沉,扮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主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足以证明,自己比莫拉更有用。
……
桑宅院外,得到莫拉的答复,龙煜半信半疑:
“她真不打算管?”
那一家子相处和睦,温馨和乐,她又何必扫大家的兴?
等到事情发展到无从掩饰、不可收拾的地步,便是她与家人彻底决裂恩断义绝时。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主人最看重的心腹:
“那么主人,您到底在看什么呢?”
“主人,您最近经常这样发呆,到底什么事让您困扰?”禁言也挡不住乌鸦吃瓜的意念,继续操心地叨叨念,“就算鸦鸦帮不了您,还有莫拉可以效劳。”
“嗯,”莫拉应着,把桑月当时的回应录了屏,展开在两人的面前,“瞧,她说的,我可没撒谎。”
她早已被世人开除人籍,在世人眼里,她不仅是黑巫,更是卑劣无耻下贱的向魔鬼出卖自己灵魂与身体的女巫。
而亲历者往往是炮灰,已经没机会向世人道出胜利者的肮脏手段。至于桑月这个亲历者,她连即将受罪的亲爹妈都不顾,又怎会费尽心思去为麦琪辩白?
更何况,除了不用人质逼迫敌人就范外,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确是麦琪的行事作风。
迄今为止,她的确没见过麦琪把麻瓜当人质的操作,对方只是不把任何生灵的命放在眼内。挡她者死,闲暇之余才会正眼看待那些卑微如蚁的麻瓜民众。
父母有三个孩子,除非死清光,否则他们不会放弃让她一人割血滋养全家的念头。
主人不愧是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能在它老主人的威压之下挺这么久。重点是,她现在还不想出来,实在让它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一个都不行。
她无须用人质来逼敌人就范,她有的是手段戏弄敌人,看尽对方丑态百出的卑鄙嘴脸。
“那个小废物,也只配跟小孩子玩了。”
看着南面的邻邦大军迫近,看着雾团莫拉打着饱嗝前往南面观察敌情,看着麦琪凝望眼前的一片黄土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看着,桑月觉得无趣了。
若少的是大哥或二姐,父母会埋怨她见死不救,不顾手足之情从而迁怒于她,甚至断绝父女母女关系。
“这些虚伪的人啊,”麦琪不为所动,噙笑的语气尽是嘲讽,“打着除魔的旗帜,干着邪魔都不屑干的事,来讨伐我这个与魔鬼契约的邪巫……真有意思。”
可惜,历史由胜利者执笔,真相只在亲历者的眼内。
她本是特重亲情的人,从来不夺父母兄姐所好。
她的纳戒里有最新鲜的药剂、药瓶,既可自用又能送人。龙煜听完这话心里也挺郁闷的,得知有药剂也高兴不起来,静默片刻方问:
“那我代三叔、三婶谢她了,莫拉,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还好吧?”
无视父母可能面临的灾难,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淡定说出来的话。如果这是她的气话,三叔一家可以调回京都,但要另外委派异人守在桑家二老的附近。
“她?好得很!”他的话让莫拉有些破防,尖着一张破锣音,“那胆量比我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