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是参加过复生游戏的。
要真这么容易死,那在这里死去反而更好。
该见的人都见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卞南枫了。
黎钥带着这个明确的目的开始找人,然后偌大的地下甬道里,哪怕黎钥来回走了一圈,他的观察力非常好,走过的地方,只要有一次就能立马记住,每个地方再长得像,总会有一些不同点,保持冷静平和的心态,就可以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黎钥慢慢走着,像是在陌生的地方探险或者说是旅游更合适。
压抑逼兀的空间,偶尔会碰到一两只举行蜘蛛,蜘蛛们嗅到黎钥身体的香气,凑上来就要吃了黎钥,尖锐的前足就刺过来,但转瞬被极细的银丝给缠着,轻微一个用力,巨大的前足就被隔断,掉落在地上。
随后黎钥也不客气,把这些食人怪的头给割了下来。
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居然意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不久前黎钥曾来过,但这时情况非常不同了,黎钥看到本来悬空存在的巨大瘆人蛛网,此时一片破烂,掉落在地上,像是遭遇过严重的撕毁。
地面有些鲜血,看痕迹估计没有多久。
好像有点打斗的痕迹,不算太激烈,估计战斗开始没多久,就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谁到这里来过?
这里是漆游声的地盘,其中一个人必然是他,另外那个人会是谁?
会是卞南枫吗?
黎钥想到这里时,咳咳就咳嗽起来,把涌出的鲜血给咽回去,这里已经被破坏了,差不多就没什么威胁了,不过黎钥还想着一个人,想要见见对方。
不知道那人这会身体里还剩多杀血液,受伤的地方在心口位置,但男人和常人又截然不同,哪怕是成凌他们这种,也和卞南枫不一样。
黎钥刚要转过身,后背突然有人靠上来。
冰冷的身体,贴近的那一瞬,黎钥就打了个寒颤。
下巴被同样冰冷的手给抚模着,黎钥僵着脖子,往后转头,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因为男人垂头就在黎钥的后颈落了冰冷的吻。
黎钥!
熟悉的性感嗓音,黎钥顿时唇角弯了一弯。
后背有冰冷的粘稠感觉,黎钥眸光微闪,他问:你受伤了?
卞南枫低沉的笑声扑进黎钥耳朵里,黎钥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点。
嗯,被人给刺伤了。谁?
谁还能伤到你。
你。卞南枫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般。
类似的情况,黎钥曾在成凌那里听到过。
成凌也这样说过,说他腹部的伤口是我刺的,我不信。
你们都在和我开玩笑。
黎钥绝对不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嗯,是玩笑。卞南枫语气里随时都染了一点笑。
他突然捉住了黎钥的右手,黎钥感觉到手指里有异样的变化,他还没有行动,银丝就意外从他指尖蹿了出来。
他果然把这东西给你了。
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样,卞南枫一点不惊讶为什么黎钥身体里会有银丝。而且还是极为特别的丝线。
你说的他是谁?
黎钥垂着眼帘,这样卞南枫就不能看到他眼底的变化,可不能看到,但他身体的微微反应,卞南枫知道得一清二楚。
卞南枫抓着黎钥的那只手,他的手指里忽然也有相同的银丝出现,那些丝线,蹿出来后立刻就同黎钥指尖的纤缠绕在一起,盘旋转,螺旋状那样互相缠绕。
漆游声,我把他给杀了。
卞南枫十分轻松的诉说着这个对于别人而言是震惊的事实。
你杀了他?黎钥似乎不相信,他猛地转头,这一转,为自己看到的一幕诧异不已。
就在卞南枫的眼瞳深处,两只猩红的眼底,全都弥漫上了同样色彩的蛛丝。
这些蛛网本来该在漆游声那里,怎么就转移到了卞南枫身体里。
他在哪里?黎钥顿时有点急迫,好像很关心漆游声的处境。
他死了,我不是说了吗?
黎钥猛地摇头:他没有死。
根据手里银丝的一种感觉,黎钥预感到漆游声还活着。
那就不知道了,我把他身体都给摧毁了,取走了他体內一根特别的丝线,那后面他的身体就直接崩溃了。
如果他还活着,你能知道他在哪里?
那就带我去找到,我会把最后的存在都给抹除。
黎钥推了卞南枫一把,男人似乎也没用太大的力搂着黎钥,两人身体立刻分开,但彼此指尖的丝线仍旧缱绻缠绕着。
像是密不可分。
然后你取代他吗?如果boss都死了,理论上这轮游戏就该终止,但现在还没有,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boss没事,漆游声或者是真的死了,但立刻又有新的boss来取代他。
黎钥当时凝视着卞南枫的眼神,分明就在说这一个事实。
卞南枫低声笑:怎么会?我对当这些boss没兴趣,要是我成了boss,我就不能拥有你了。
结论就是卞南枫拒绝,这一切的一切,哪里有黎钥重要。
我不想被你拥有。
黎钥沉沉的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他早上迷上了黎钥,什么方法都不能将黎钥从他身体里给抹除,黎钥是他的,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
黎钥想要离开,但蛛丝和卞南枫缠着,他居然无法操控让蛛丝回来。
反而被卞南枫给拉着,黎钥被拽回到了卞南枫的怀里。
你之前有休息好吗?卞南枫一开口奇怪的话。
黎钥想扬手去打卞南枫,让卞南枫捉住手腕,低头就在掌心轻轻的一吻。
在蜘蛛尸体身上发生过的事,黎钥你不会以为是场梦吧?
卞南枫明明对待其他人极其冷酷和冷漠,到了黎钥面前,所有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恶意都爆发了出来,他就是要让黎钥感受他的所有,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病态异类,他得拽着黎钥,不让黎钥离开,和他一起往深渊里坠落。
黎钥猛地一惊,反应过来那个认真的是卞南枫,其实他早就有点感觉,毕竟这样的事,曾经也有发生过一次。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恶劣,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看他痛苦,黎钥扑到卞南枫怀里,两手用力地掐着卞南枫的脖子。
卞南枫没有挣扎,还放松了身体,似乎黎钥能够在这里杀了他,他会非常乐意。
把我的刀还给我!黎钥突然想起来他的小刀还被卞南枫给拿着,这个人强行从他手里抢走的。
这个啊?卞南枫略微抬起手,丝线里缠绕一把漆黑的小短刀。
这刀还有另外一种形态,和漆黑完全不同的一面,透明的刀身,好像轻微就能折断。
但卞南枫知道它到底有多锋利,可以三两下就把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
就放我这里,可以吗?
卞南枫温柔请求的语气,他将黎钥的刀视为定情信物。
黎钥冷冷注视他,沉默在这里不是默许的意思。
是黎钥完全不想再和这人说更多的话。
我真希望你彻底死去。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愿望,可能你暂时不能如愿了。
卞南枫微笑。
直接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