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我,南斯骞:你知道我这人不经逗,万一真不小心伤到你了,到头来你受罪我心疼,图什么呢。
苏淳冷笑一声:本来我打算找时间好好跟你商量这件事的,但是你昨晚从进门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对我非常暴力,既然你不想和平分手,那就暴力分手。
他垂眼的时候眼睫在桌面上划过一道轻柔的弧度,跟他的嘴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总之,这事我已经拿定主意,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无论平时他表现的多么沉默寡言多么生人勿近,骨子里的劣根性都会在特定的情景下浮出水面。
就像他不经意的撩拨和放荡不羁的感情史一样,那玩世不恭的本性令人深恶痛绝。
南斯骞唇线逐渐绷直,眼梢也跟着压低了。
苏淳活动了一下手指,逐渐收拢成拳。预备着只要他一有动作,立刻就豁命打一架。
然而南斯骞盯了他片刻后,竟然主动松开了手。
很难形容他这一刻的眼神就像是把已经送到嘴边的猎物重新松开,然后看着他在原地挣扎着站起身。
苏淳挡住诧异,直起身去揉自己的手肘。
二人正僵持不下,门边传来了几句交谈声,还有门被敲击的声音。
然后那熟悉的声音顺着敲门声敞声问:苏淳?
苏淳看着门皱了皱眉。
南斯骞则更加疑惑,几步过去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一边翻着聊天记录,一边跟身后的开锁师傅道:就是这里没错,你先准备工具,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遍。
开锁师傅紧急道:等下,先让你朋友把房本和身份证发过来给我对一下,然后再开好吧?
李想祈求道:先救人行不行,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不行我给您加
加钱一词没说完,门就咔嚓一声被里面的人冷不丁的拉开了。
李想诧异的看过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斯骞的视线在他和身后背着装备的人身上巡视了一个来回:什么事?
李想尴尬的站在原地。
几人大眼瞪小眼数秒后,李想突然露齿一笑,并且伸出手跟他打招呼:南、南哥,你怎么在?
这话说的,我家我不能在么。南斯骞意有所指的朝着他身后的人一抬下颌:干嘛的?
没事,没事!李想飞快的说:朋友,朋友
这不是可以从里面出来吗?背着工具箱的朋友扯着嗓子抱怨道:那还开什么锁啊?
南斯骞微妙的挑了挑眉,对着李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
李想:
从里面走到门边站在南斯骞身后的苏淳:
电石火光间苏淳跟李想对视一眼,李想赶紧对那师傅道:哎呀误会误会,真是不好意思,我送您下楼。
开锁师傅皱眉不爽道:搞什么,大老远的
辛苦费我会发给您的!李想生怕他再飙出什么违法犯罪的话来,打断他道:现在就发!
开锁师傅低头从手机上收了钱,悻悻然走了。
李想也跟着下楼,南斯骞从身后道:李想是吧,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吧。
李想脚下一顿,不由看向苏淳。
南斯骞却连视线都没有偏一下,继续无害的笑了一声:正好今天下午你们没课,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然后陪苏淳去do吧看他跳舞。
他晚上要放自己出去!
苏淳心下一动,对李想说:你下午有事吗?
李想心里都快抽过去了,拼命对苏淳使眼色:下午有没有事,我得想想
苏淳正色说:你应该没事。
对,李想笑的非常不自然:我应该没事。
南斯骞把苏淳挡在身后,然后光明正大了让开了门,请进。
李想为了兄弟豁出去了,谢谢!
南斯骞关好门,一边说:家里有点乱,先坐吧。
苏淳扫了一眼就惊呆了,岂止是有点乱可以形容的:
玄关处的衣服和鞋倒的乱七八糟,餐桌旁餐盒和食物凌乱的散在桌上和地上,除此外还有满地的水和玻璃渣子
李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这个糟糕的战场。他打量一眼房间内的装修,和苏淳当初来第一次的时候一样,率先对着透明的洗手间发出了疑惑:这卫生间私密性太差劲了吧?
南斯骞一本正经的笑了笑: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没考虑那么多。
李想都忍不住要给他鼓掌了,乍然扫见苏淳十分难看的脸色,才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重点。
你搞什么,他小声的拉着苏淳焦急问:怎么他在家啊!?
苏淳用口型道:刚回来。
南斯骞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若无睹,拿出一盒果汁来倒满两杯,端到了沙发旁:招待不周了,下次来让苏淳提前跟我说,我也好好准备准备。
他话里话外算是给足了李想面子,实在称得上成熟又体贴。
要不是李想知道真相,差点就相信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好的。
他视线在苏淳和南斯骞身上徘徊几次,被刻意收敛起来的剑拔弩张氛围压的胸闷,下意识想去洗手间避风头,但是想起这洗手间毫无私密性可言,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淳一声不吭的拿起遥控来打开电视。
李想陪坐了两分钟,余光里南斯骞终于站起身,你们看电视,我简单收拾一下家里,太乱了影响做客体验。
客人李想挤出笑来的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碍事,我不怎么介意。
一直等他真的去归拢乱七八糟的物品,李想才收了尴尬的笑,碰了碰苏淳:你还好吗?
苏淳回头望了一眼南斯骞:不太好。
李想纠结道:我觉得他更不好一点,他指了指侧脸的位置:那是你打的?
苏淳没反驳,默认了。
你以前没这毛病啊,李想痛心疾首道:就算他实在不愿意分手,你也不能打人家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苏淳上下打量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兄弟心里的风评实在是太差了:要不你走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