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淳应的非常干脆,问:什么误会?
陈廷哽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苏淳安静了一会儿,靠在座位上晃了晃手里举着的手机,对南斯骞道:先是付霖啸,再是陈廷,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防着呢?
他姿态就算再随意,也掩饰不了说出来的话中蕴含的兴师问罪。
南斯骞连忙道:我没防你啊,我防你干什么?
那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苏淳冷笑了一声:要真是我不能听的,你明白告诉我,我肯定躲的远远的,犯不着这样。
南斯骞还没来得及解释,陈廷那边已经快要疯了:别别别别吵架,我说我说我说
苏淳直直的盯着南斯骞。
手机里传出来陈廷痛心疾首认罪般的声音:听我哥说你那个舍友不是什么好人,正好我有个朋友在这边,你俩住一块正合适,互相照顾。
南斯骞无声的搓了挫后槽牙。
陈廷继续说:但是我哥不放心,就想来这边先看看环境。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安排好再回去。也算是个惊喜?算吗??
苏淳没感觉到惊喜。
他看着南斯骞,南斯骞也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苏淳问。
南斯骞张了张嘴,不及说话,陈廷又说:啊还有就是,付霖啸这个人玩的太野了,圈内闻名,淳哥,你以后别让我哥跟他晚上一起出去了。
苏淳绷着面皮,唇色一如既往的偏深,像红果被裹了一层霜。
还有呢?
真没了!陈廷要崩溃了:自从你俩在一起,他表现的可好了,早睡早起,从不通宵。以前的那些坏毛病统统都改好了!我都帮你看着他呢!
南斯骞伸手要摸烟,看到远处禁止吸烟的牌又把烟推了回去。
陈廷豁出去了:我保证,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如果有半个字的假话,就叫我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苏淳无声的低笑了一下,缓和了语气: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陈廷:
南斯骞:
苏淳问:要跟你哥说话吗,我把手机递给他?
不,不说了。陈廷有些讪讪的,你们抓紧时间谈谈,我,我挂啦?
嗯。
陈廷电话挂的匆忙,瞬间就没了声音。
南斯骞看了一眼手机,也不敢伸手去要。
苏淳缓了一会儿,不发一语的去翻他随身的提包。
直到把身份证和机票一块翻出来,这才问:惊喜?
南斯骞不敢吭声。
苏淳双指夹着机票晃了晃,然后冷笑一声按到了他手里。
能不能以后不搞这套了,苏淳把手机也砸到他怀里,气道:我他妈还以为你在外头包养人了呢!
第51章
别生气了, 宝贝儿
我错了,真错了!
淳淳,宝贝, 老公?
出了机场, 南斯骞哄了苏淳一路, 直到抵达苏淳租住的地方, 那下颌绷紧眉梢横生的脸色才堪堪好转。
苏淳掏出钥匙开门, 只拧了一半, 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你干嘛去了?孙一哲看起来有点暴躁, 还有点像失而复得一个物品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我反思了两天,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采取的方法也不合适, 这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就算我想约你,也应该征求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苏淳后面紧跟着一个人。
此人身量板正、肩宽腿长、相貌堂堂, 周身散发出来一种从容镇定的成功人士味道。
他看起来很年轻,但一丝天真气息都不带。像是被社会和人情世故磨炼出来的一把带鞘的刀,无芒却有锋, 且慑人于无形。
南斯骞上前半步, 像是把风都带动了。
他微微笑着伸出手:你好, 多有打扰, 我是苏淳的男朋友。
孙一哲抿紧唇看着他,他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暗藏汹涌的敌意。
南斯骞又进半步,伸出去的手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是孙先生吧。他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克制内敛道:承蒙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我代苏淳特来感谢。
孙一哲盯着他伸到身前的手。
时间在悄悄的走,苏淳隐隐有些不耐烦。
孙一哲终于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孙一哲。感谢不敢当,互相照顾。
苏淳推门进去,对南斯骞抬了抬下颌,先去我房间。
南斯骞朝孙一哲略点头,进了苏淳的门。
孙一哲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关闭的门阻隔了视线。
那背影挺拔阔立,每一步都表彰着玉树临风、俊逸非凡。
苏淳动了动因为长时间坐机而僵硬的脖子,他似乎把之前的渊源都忘记了,一如往常的说:我们放下东西就走,晚上在外面住。
可能不是忘记了,只是不怎么在乎而已。
啊,孙一哲回过神:不用,没那么多讲究。
苏淳已经转身离开,也进了那扇卧室的门。
南斯骞站在窗前的位置上正望着外面的景色,过于明媚的阳光把他整张脸都笼罩在势力之下,微微散发着细腻的光。
在看什么?苏淳问。
看你平时看的。南斯骞不声不语环视一周,低声说:这房间阳光真好。
苏淳走过去现在他旁边,跟他一块看远处粼粼的草地:是,每天都被晒醒。
南斯骞笑了笑,转过来看着他。
幽深的瞳孔被光镀上一层参差的光,像压着一片透光鉴影的玻璃。
玻璃上苏淳的倒影静静的站着,也看着他:要严刑逼供么?
南斯骞:没有严刑也不逼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行。那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孙一哲想约你干什么,他用的什么不合适的方法。
苏淳未动,唇线却无声息的收紧了。
南斯骞摸了颗烟出来,朝苏淳伸出手:来个火儿。
苏淳伸手拉开书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摸了打火机出来,哒一声点燃了。
南斯骞看着虚晃的火苗。
他只是烦躁而已。
苏淳此人优生优长,在感情方面无往不利,前男友各式各样、种类齐全,多的一车装不下。
这往浅了说是流连花丛,生性潇洒不羁。往深了说就和刚从火炉里掏出来的煤一样各有各的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