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出国前夕,还为着一点可有可无的原因,很渣的闹了一次分手。
如今他远在国外,因为时差和距离的缘故,白天少了春风细雨一般的嘘寒问暖,晚上少了及时雨一般的春宵一刻。
先不提心理上这一大关,单是生理上的需求就不容易克制成年人的及时行乐的就像毒i1品一样充满了诱惑。
独身一人在外,身边有个模样不错的同类。如果这同类别有二心,关心他、宠溺他、有求必应按照苏淳这种分了一百八十回手的人,也不是没有说换就换掉对象的可能。
南斯骞感觉到了焦躁。
不安的情绪逐渐占据上风,在每一寸血管上攀升流淌。
火焰微微晃动,在墙上投下七彩的影子。
苏淳半晌清了清嗓子,有些兴致缺缺:那天晚上,吵了一架。
南斯骞拿下嘴里的烟,放在窗台上,而后倾身吹灭了那红黄蓝匀称过渡的火苗。
他直起身,等着后话。
苏淳眼神随着一小簇白烟漂浮不定。
南斯骞道:只是吵架?应当还有点别的。
他仅仅盯着他,视线没有过分锐利也没有释放过分的压迫感,男人的争强好胜维持着心里防线,做着最后的抗争。
苏淳无声的合上打火机的盖子,直视着他,带着些深藏体表之下的倔强说:没有了。我没有装聋作哑的默许,更没有放任自流,我在发现孙一哲意图靠近我的第一时刻就准备好了远离。这小事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就没有说。
南斯骞发现他的瞳膜很黑很亮,即便窗外阳光,都没有给它蒙上柔软的浅色。
他一直都是这样,像舒展生长的树,不受控制,有点扎人。
南斯骞点了点头,好。
他毫无意义的笑了一下,尽管眼中毫无笑意。
说实话,我这次来就是奔着让你搬家来的。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同类在,我很不放心。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是准确的,他确实心怀不轨,想要插足你我之间。
苏淳沉默的看着他。
南斯骞温和从容的表情收敛了一半,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几次才吐出来,眼角眉梢都被克制的厉色侵染,别跟我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屁话,我要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保证,而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上次那件事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安全感的丢失无法找回,异地只会加重这种患得患失。
苏淳明白,但追悔莫及。
我也说实话,苏淳放缓了声音,慢慢的说: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搬家了。
他虽名声不好,渣的人尽皆知。
按说他应当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谁知恰因他见过的人太多了,所以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面对触手可及的生理诱惑和心里依慰,他丝毫不为所动,干脆的毫不留情。
这种人深情起来简直要命。
南斯骞心房塌了。
我不想当你的男朋友了。他注视着他,比他刚刚的声音还要慢: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即便闹矛盾、吵架,也不能分手的那种。
好。
苏淳毫不犹豫的说:什么时候都行,去哪个国家领证都可以,我全部配合。
南斯骞一愣。
苏淳转身紧紧的抱住他,想要加倍弥补遗失的安全感。
他闭上眼睛,一瞬间脑海中飞速略过之前那天中午的每一帧画面,甚至连悄然转变的心态都清晰的像是刚刚发生。
怀里这个人肯定不知道,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在这个房间,发生了怎样汹涌而热烈的思念。
他同样渴望安全感。
就像相爱的人渴望紧紧相拥。
他收紧了双臂,把怀抱变成坚不可摧的囚笼。
时间悄悄流逝。
太阳投下的阴影像觅食的蜗牛缓缓攀爬。
直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低骂了一声,操。
苏淳看着他,饿了?
南斯骞抓了一把他腰间薄肉,咬牙道:腿麻了。
苏淳把他扶到床上,半跪下去无声的给他轻轻捏腿。
他半低着头,认真专注的宠溺模样。
南斯骞垂眼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他伸手摸了摸,头发长了。
嗯,不剪了。苏淳说:教授说方便造型,太短了有局限。
南斯骞点头,又摸了两把。
摸小狗呢。苏淳说。
南斯骞:小狗的毛软和多了,你的不行,硬,扎手。
苏淳勾了勾唇:只有头发硬?
南斯骞手一顿,复杂的盯着他。
苏淳没抬头,但是背光的半张脸,隐含笑意,尤其是那压不下去的唇角。
南斯骞往后靠了靠,撑在床上伸腿碰了碰他,复杂的眼神变成了不怀好意,这里还能硬吗?
现在不能。苏淳站起身,弹了一下裤子,一年的蝌蚪都撒出去了,没有苗儿了。
南斯骞笑着躺在床上。
苏淳看着他。
阳光把他的影子照的清晰深刻,一半和窗棱一起铺在床上,另一半则盖在南斯骞的身上。
南斯骞终于收了笑。
我特别满足,在你刚刚说出领证两个字的时候。他安静而认真的说:你哄起人来,能把人哄的头脑发昏,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淳爬上床,躺在他旁边,看向同一处。
不哄人,认真的。苏淳的语气比刚刚缓慢认真的多:我假期多,看你的时间安排就行,哪个国家都可以。
南斯骞默不作声。
苏淳忍不住去看,只见他在阳光中轻轻眨了一下眼。
镀着粼光的唇微微阖动,轻轻的应了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有一股即将要完结的味道???
第52章
因为时差缘故, 一过中午,南斯骞就开始有点没精神。
苏淳陪他睡了会儿午觉,傍晚的时候叫醒他, 一起去吃东西。
出门的时候孙一哲正要出门。
三人前后一起出门, 苏淳不说话, 南斯骞就更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