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柴鼎耀得留下来招待众仙客,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灌醉他的机会。
经过一晚推杯把盏,这大汉醉得颠三倒四,差点把陆修静当成新娘意图乱亲一通,幸好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个大馒头才制止了这通闹剧。
朽月不喜闹腾早早离席。行至门外,忽有一侍女近身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故人相候,请君速来内院。
这种邀约多半没什么好事,朽月摇了摇手中的纸条,青火顷刻燃起,薄纸被吞没得连灰烬都不剩。
她冷睨着侍女,语气傲如寒霜:“本尊没什么故人,只有仇人若干,让她别等了,我不会去的。”
谁道还没过多久,第二张纸条又传过来,内容是:君若不来,今晚必屠炙漠城!
呵,好大的口气!朽月仍旧漠然道:“不去!”
这炙漠城的生死于她何干?
接着第三张纸条如约而至,朽月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决定跟着侍女去见此人。那张纸条被扔在地上,上面赫然写了一个‘魔’字。
朽月年少时颇为自负,最恨魔类挑衅于她,像这样主动堂而皇之找来的实在嚣张可恶,她绝无任何理由拒绝这种送死的请求。
事实上这是她最错误的决定。
侍女把朽月带到一间婚房外就走了,这时房门自动敞开,香风盈面,屋主大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朽月犹疑片刻还是进去了,里面烛光摇曳,红宵帐内隐约一抹窈窕倩影。
“是你把我叫来的?”朽月问。
帐中人也不答话,只魅惑娇羞地笑着,还从帐中幽幽地伸出一只光洁无暇的纤纤玉手向朽月勾挑着,示意让她上前说话。
朽月不吃这套,转身欲走,房门倏忽紧紧闭上,门后长满了藤蔓,转瞬间枯藤遍布整间内室。
这样的情景熟悉莫名,朽月回看身后不觉意外,鬼未掀帐而出,上身仅缠裹了条红色的抹胸。
她头上斜插一支凤钗,双臂箍着金钏,笑得好生狐媚,嗔怪道:“陆道君可让我好找!”
“哦,原来是你。你是不想活命了才跑来这里寻死么?”
朽月话音刚落,腰间忽有无数白色藤蔓缠绕,一晃神的功夫全身都被裹得跟蚕蛹似的。鬼未牵引着藤蔓的另一端,轻轻一拽便双双滚入了红色纱帐内。
“道君哥哥可让妾身好想,这些日子怎么都躲着人家,哎呀,宵欢没办法就只好想了这个办法……嘻嘻,没想到哥哥果然来了!”
朽月暗暗咒骂了一声,陆修静这个天杀的,好端端的看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得,这下好了,这朵鲜花还是带毒刺的!
“为何本尊烧不断这些藤蔓?”朽月在鬼未怀里挣扎着,试图用青暝炎烧断紧缚身上的白色藤蔓。
“哥哥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宵欢早跟你说过,白头蔓会因思念而愈加牢固,哥哥身上还残留着宵欢留下的子蔓呢。此刻哥哥怕是什么法术都使不上了,不如今夜就从了宵欢如何?”
鬼未趴在朽月的颈窝细嗅她身上的味道,未几,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红晕:“哥哥身上味道可真好闻,与那些臭男人是不一样的。”
说罢,鬼未尤不满足,用冰凉的玉手,如蛇蠕动般软软滑进朽月的衣领边缘。奈何藤蔓把她身下的躯体裹得严实,令鬼未无法窥探更多,魔老只好气恼地另寻他处,恨不能一股脑倾付所有。
朽月隔着一层薄薄的藤蔓也能感觉到这种令人战栗的触感,感叹男人大多受不住温香软玉的攻势是不假的,要像这般热情似火地撩拨,大概任谁都招架不住。
“鬼未!”朽月震慑性地厉斥一声。
鬼未闻言停止了动作,把脸贴近朽月的胸腔静听她愤怒的心跳声,轻声呢喃道:“哥哥怎不唤妾身宵欢了?”
“宵欢,你先解开本尊身上的藤蔓,我有话与你说。”朽月尽量心平气和地哄道。
许是这一声‘宵欢’太过亲切,鬼未心猿意马地咯咯笑了起来,“不行呀,妾身若放开,哥哥又要跑得无影无踪了,到时,我要上哪儿找去?”
“你多虑了,本尊只想纠正自己是女人这件事。”朽月换回了原本的女音。
鬼未被这声女音怔住片刻,兀地莫名大笑不止。
她用拳头捶打床板,笑得喘息不匀:“没想到道君为了框我竟想出这个办法,你觉得妾身会上当吗?”
朽月故意激道:“信不信由你。再者,本尊被绑成这样你也做不了什么。”
若不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四肢受限,否则朽月真想一巴掌扇醒眼前这个鬼迷心窍的女人。
朽月说到了点上,这对于鬼未显然是个难题,不解开白头蔓她不好下手,解开白头蔓她又不放心。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催命一般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