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诮地勾着唇，抬起没有染血的那只手，指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点了点。
夜黎信步穿过人群，含笑一步步朝她走来。
“你和他的缘分，怎么偏偏就是斩不断呢？”
苏识夏冷声道：“既然你以为发现我把他们都送走了，那也就不用绕弯子了。”
“可，你既然身负她的灵魂活在这世上，那那些事，你早晚都会记起来的。”
夜黎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正落在秦熠他们离开的方向。
就在她想要再次开口时，夜黎已张开了五指，手掌完全摊开，紧紧贴在了那无形的法阵屏障上。
“还有上京城的那些百姓，他们对我而言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我知道，你在乎他们的性命。”
“当年你若是选择了我……”
夜黎的口中念出秦熠的名字，语调听上去也没什么古怪，可苏识夏听到时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总感觉……夜黎对秦熠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
“我之前就说过了，那些人的性命我保定了！你若是不服，大可以现在动手阻拦试试！我不介意亲自掂量掂量，看你这东陵国师到底有多少斤两！”
“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
“那个叫秦湛的小子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要保他性命是理所当然，秦熠……”
“我说，夜黎，夜大国师。”
只要一会儿就好！
苏识夏戒备地冷眼凝着他，唇角微翕，刚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见夜黎已经走到了那无形的法阵屏障前。
“我这会儿可没心思在这儿听你神神叨叨地说这些废话。”
苏识夏的脸色倏然一沉，凝眸朝昭云宫门口看去，就见门口那些将士们此时如潮水般往两侧退去，眨眼的功夫便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来。
“你的脑子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你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吗？”
“以你的本事，想要破除我施加在这些人身上的影响，让他们全部倒下不再影响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夜黎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苏识夏冷笑着打断。
“这皇宫我比你熟悉，这宫里的法阵，也是我亲自布下的。可……若非你孤注一掷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为他们断后也要将他们送出宫去，我还真没发现——这法阵唯一的一处破绽生门，对应的，竟是这么一条暗藏的，逃出皇宫的暗道。”
苏识夏故意说着挑衅的话，一方面是给秦熠他们离开争取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夜黎的态度。
她也不傻，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也已经做好了直接和夜黎动手的准备。
苏识夏微微挑眉，却没应声。
夜黎道：“只要你想，我可以答应你，我只用这法阵献祭东陵国皇室的血脉的性命增强国运，不会伤城中那些百姓一丝一毫。”
苏识夏根本不相信夜黎的鬼话，可为了拖延时间，她还是问了句。
“那，条件呢？你想要什么？”
“要你。”
夜黎道：“你归顺我。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想起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