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亮的酒量,毫无意外地喝了个大醉。酒席散了之后,他也没法醉醺醺地去校事府,在家里睡到下午、便乘坐马车去王家宅邸。
马车在城中的行驶速度很慢,回王家的路上、其实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他还没有完全醒酒,但倚在车厢木板上、无法再睡着。
秦亮在大魏国生活了几年,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关心的人也变成了魏朝人。但时不时地,前世的一些生活场面、仍会偶尔浮现在脑海中。
特别是在这种无聊枯燥的时候。他想起了与前世妻子在一起、吃冰淇淋的场景。
当时妻与他刚在一起不久,感情还很不错,并不到烧他衣服的田地。妻子说女人年龄稍大、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并说了他很多优点,挣钱多、性格稳重、能包容、对人诚恳等等。
妻子还说嗳情只是憿素的骗局,爱上一个人可以不可理喻、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时间长了就会消退淡化,没有意义。选择他,是经过了权衡、考察、感动之后的慎重选择。虽然没有纯粹发自本能的一见钟情,但理性的选择更加长久和负责任。
总之当时彼此之间处得很不错,能坐在一起吃冰淇淋。
以前他吃冰淇淋是咬着吃,有时候太大口了、还会因为冻嘴而吐出来。妻就教他吃,说冰淇淋要添着吃才行。她教得很仔细,不能只盯着一个地方添,也不要太有规律,舌苔的角度力道更要变幻莫测,要先在周围添、然后重一点快一点去添要吃的地方,还要投入,把融化后的冰淇淋津津有味地吃下去。并让他多加练习,这样吃才不会浪费昂贵的冰淇淋。
后来他吃冰淇淋吃得非常好,完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算是学了一项生活小技巧。
很快马车到了王家,秦亮便收起了回忆,依旧从右侧的狭窄夹道走,径直去令君居住的庭院。秦亮沿着廊芜走了半圈,便轻车熟路地上了阁楼,果然见王令君在这里。
秦亮看向棋盘,问道:“令君与姑谁下棋厉害?”
其实在场的人、都应该能猜到玄姬与秦亮夫妇是怎么回事,但大家衣冠整齐、礼仪未疏,所以不会说破。
玄姬穿着润黄色的对襟宽袖衫,腰用帛带系着,下面是浅色的拽地长裙。薄薄的织麻衣料,在晴朗下午的明亮光线中,颈窝等处雪白如缎的肌肤隐约可见,细腻而有光泽。秦亮看到她鼓囊的柔软衣襟,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她另一种白生生的场面。
她应该没想到、秦亮今天回来得早,脸上没有丝毫粉黛颜色,看起来很白净,神情宁静。然而秦亮看到她那张漂亮的鹅蛋脸,想到的却是带着哭啌的表情。确实是好长时间、没见过她白天的模样,秦亮几乎都快忘了。
先前莫邪下楼去了,这时走了回来。她手里捧着一只碗,跪坐在秦亮旁边、双手递过来:“妾为君热了一碗汤,可以醒酒。”
王令君无奈地说道:“今天我就没赢过,这一盘可能会赢。”
秦亮点头道:“宴请了几个中外军除职的将领。我是不是打搅了卿等对弈?”
“呀!”王令君忽然一喜,拿起白子往棋盘上一摆,然后就开始不客气地收了一把黑子,顿时不禁掩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