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道:“画得很可爱,我一看到,便想亲近姑。”
令君的声音道:“我觉得兄嫂为人挺不错的。”
只不过玄姬还不太习惯,看到清纯端庄、甚至有些清雅仙气的令君,礼仪又这么讲究,玄姬的眼前总会浮现出许多难以直视的场面。令君敢做的事、比玄姬更多,但平常又更加端正守礼,反而是玄姬,一直都不太适应这样的反差。
秦亮道:“以后定有机会,把姑引荐给兄嫂。”
秦亮也跟着揖拜道:“姑用过膳了吗?”
秦亮道:“嫂子泼辣,可别惹到她。”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回廊走到书房门口。秦亮转头看了一眼天色,吁出一口气道:“你们先去沐浴歇着,我稍晚一点回房。”
玄姬看了一眼案上自己的画的东西,荭着脸道:“一时没忍住手,给君弄了。”
玄姬把细白的双手从狐裘中伸了出来,捧在朱唇前面吹了一口白汽,便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几案上的东西。
于是玄姬不动声色地走出书房,沿着回廊过去,毫无意外地偶遇了秦亮与令君。
玄姬与令君已经相处很多年了,但以前只知令君对待礼法的态度、几近苛刻,确实没想到她在秦亮跟前、会变成那副模样……以玄姬对令君的了解,必定因为令君认为二人是结发夫妻,令君会认为服侍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十分放得开。
仲明便是如此有才能的人,不仅会武艺军谋、会写文章,还能下马治民,制作新物件。他忙活的这些东西,明显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粮食。
秦亮作罢,说道:“她不会那么说。”
果然秦亮干脆把毛笔放下,坐在那里专心地喝汤,默默欣赏着两人的笑颦姿态。
不过等令君端着木盘进来了,玄姬便感觉自己的罪责小了很多。因为秦亮也喜欢看令君做琐事,他一直在留意着两个女子,早就分心了。
有简牍、佐伯纸等物,旁边还放着没清洗过、黏着墨汁的毛笔。她看到毛笔上的毫浆在一起的样子,脸颊顿时露出了羞涩的红韵。
简牍与纸上的内容,有种地的犁、怎么肥沃土地之类的文字图画。还有烧铁水的窑,甚至还画了一辆稀奇的马车,有四个轮子,前面两个小、后面两个大,中间画了一些组件。
画得又不是春宫,仲明真是好奇怪的兴致。或许玄姬就不该进这屋耽搁他,仲明一看到她、就想看她的身体,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仲明就是如此,总觉得他对玄姬不够好。
这宁静的傍晚,外面又下雪又起风的,大伙只能呆在房间里。虽然没做什么事,但空气中仿佛流动着某种心情,隐约的慾念与些许的暖意,渐渐与放了蜂蜜的热汤白汽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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