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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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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愧疚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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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母派去蜀国见大将军费文伟的道士,尚未回到洛阳。

魏国的人们也无从知晓远方发生的事。此时无论魏国的内乱、还是外敌威胁都在缓和,洛阳重新恢复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一切都已平静下来了。

秦亮在卫将军府前厅庭院的西侧、自己熟悉的那间署房里,亲自召见了陈石。

陈石就是朝云的义弟。究竟是什么样的义弟,秦亮不甚清楚。不过秦亮也无所谓,朝云只是卫将军府的一个舞姬。

多年前、秦亮刚到洛阳做爽府属官时,有几次对朝云挺殷勤,但彼时那种殷勤,如同男人去夜总会、也可能对相熟的美女很好很大方。其实朝云对秦亮的心态、心里也有数,否则她当初便不会是那样的态度,毕竟秦亮家有庄园、族兄是曹操养子,在爽府做属官时、大小也是个官员。

之前隐慈带着人马,去河东郡周阳邑南部、抓捕刺客李勇时,把陈石也一并带回了洛阳。不过秦亮认为陈石有功无罪,很快就给放了。

今天秦亮召见陈石,朝云知道后跟着来了,她也关心此事。当然还有默默不语的吴心,经常都在秦亮身边。

见礼之后,秦亮便直入主题,说道:“活捉李勇,对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解决了不小的烦恼。汝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官职、财物、土地,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陈石的神情有点复杂,他皱眉道:“仆并不想出卖李勇、为自己谋取好处。不过他干了大事,已成为朝廷通缉的要犯,这种事一旦败露,仆收留窝藏他、必受牵连。仆只想在自己的土地上安生过活,不用成日提心吊胆,晚上能睡得踏实,才打算与姐商量该怎么办。”

他叹了一口气道:“多年前仆就与李勇住在同一个庄园,算得上是发小,相处的日子不短了。仆真的不想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场!”

不料陈石依旧抱拳道:“仆希望能安生过活。”

但这不是在害他,朝云同时也在帮他。并不是定要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才是对人好。有自己的私心,也可以替别人着想。

朝云道:“妾去送送义弟。”

朝云对此事上心,也有自己的想法。万一以后再遇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陈石是当官的,她去投奔也要住得习惯一点。

陈石拜道:“谢将军赏赐。”

陈石又感慨了一句:“我还是觉得非长久之计……姐不如这次就与我一起去冀州?”

陈石问道:“卫将军会不会说过之后,以后给忘了??”

陈石道:“姐知道司马家的势力,我怕是等不到有子孙的时候。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大概就不是那种命罢。”

这时朝云自己也有些懊恼,想当初秦亮官职低微的时候,她却没看出秦亮会干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是看走眼了,实在是没怎么上心。朝云能见到的洛阳达官显贵、随便一个人也比爽府属官的地位高,她当然不会觉得谁真的会娶自己、也无必要对秦亮另眼相看。

而且秦亮为人很实在,几乎从来不说那些无益的空话,考虑的都是别人实实在在需要的东西,譬如一个舒适的落脚地方、一份简单却安稳的保障。

陈石嘀咕道:“又不是亲的。”

朝云想了想,回忆起了在周阳邑乡间那无趣而苦闷的短暂日子,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又说这种话,我一直是把卿当兄弟一样对待的。”

况且朝云也担心以后有更多问题,诸如邻里、陈石的态度等。

而有些人真的是给他机会、他也抓不住!!性格天生就不是能成事的人。

两人遂相互拜别。朝云转过身,刚才的笑容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心里泛起了些许酸楚。

秦亮对待帮助过他的人,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他稍作停顿又道:“人生没有那么多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汝已想好?”

但朝云现在才醒悟,如果当时与秦亮关系更亲密一些,此时她在卫将军府的地位、必定不是现在这样。所以很多事,大概也只有事后才能恍然大悟。

陈石揖拜告退,秦亮也还礼道别。

陈石立刻说道:“这行终究是吃年轻饭呐。”

陈石揖拜道:“此番一别,一年半载便不能再见面了,姐保重阿。”

陈石对她也不见得有多么死心,否则他明知道朝云过不惯乡间的日子,为何不愿意冒一些危险、接受秦亮赏赐的官职?当然若是陈石真的做了官,是不是还愿意娶朝云为妻、恐怕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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