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武将们向城上抱拳道:“仆等谨遵号令。”
城外陆续有将士们聚集过来,人们刚到来,还很嘈杂,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看并不高的城头。前面的将士在抱拳向秦亮拜见,秦亮也朝几个方向拱手还礼。
此时的处境已大为好转,继续打下去、虽然多少仍然在冒险,但秦亮不是个喜欢犹豫太久的人。反复权衡,确实非常消耗精神。
下面的喧闹声小了一些,众军都向土墙上瞩目过来,秦亮能感受到无数目光的注视。
秦亮道:“那我们去军中,给将士们一个明确的态度。”
陈泰在信中禀报了陈仓道的用兵情况,但在后面居然写了一些别的内容。
秦亮抬起双手做了个手势,严肃地最后说了一句:“传令各营,在汉中之役完全胜利之前,谁敢言退、惑乱军心,定斩!”
人们纷纷附和,羊祜道:“冬季水浅,不利于吴军行舟,最多只能威胁合肥、六安。况吴军北伐,一向不能齐心,若扬州都督王将军能克制悲痛,坚守职位,此时东线应不必太过担心。”
秦亮向将领们回礼,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沔水水岸,便转身朝后面的土坡走了。
钟会道:“仆知将军坚毅沉稳,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秦亮转过身来,见熊寿也在屋子里,便道:“去城南召集一些附近的将士,我有话要说。”
最后秦亮竟然收到了陈泰的信,陈泰在陈仓道上、此时应该在武都郡地盘。他要派人来汉中,只能让信使先回关中、然后走故道下来,因为陈仓道尚未打通。
有王广、令狐愚的书信,还有秦胜和傅嘏的信件。秦亮事先已从张欢那里得知了不少事,后来收到的信,重要的内容便都不是什么新消息。不过秦亮回信时,正好可以用洛阳派来的信使。
送信的人都是走故道(褒斜道)、先到褒中城,得知魏军中军在黄沙,然后才赶到黄沙。
正如陈泰所书,谁都知道傅嘏与陈家的关系,傅嘏又做过卫将军长史,秦亮要是倒霉了,陈泰根本没有好处!
秦亮稍等一会,接着说道:“攻打汉中以来,已有不少将士伤亡,血不能白流。诸军应一鼓作气,攻取汉中!到那时,我军要载誉而归,论功受赏!”
皇帝曹芳在曹爽司马懿时期没能亲政,扬州起兵后,三家用武力强行打进洛阳、控制了洛阳所有兵权,自然也没让曹芳亲政;尤其是毌丘俭武力支持曹芳失败,曹芳更没法掌权。朝廷的诏书,依旧是经过郭太后下诏;因有辅政大臣们执政,当然郭太后的实權也相当有限。
张欢拜道:“仆听从秦将军安排。”
张欢再次点头称是。
这些信件,秦亮都已给属官大将们看过了,当然也包括大将军掾属、在军中做参军的王沈。
秦亮遂走到了房门口,接着转身道:“张公公留步。”张欢送出门外,两人再度揖拜。秦亮这才转身离开此地。
但是郭太后有名分。如果此时朝中掌兵的大臣、以及许多要害位置的官员都听命于她,她应该能够维持局面一段时间。
除因秦亮之前曾上书奏报、魏军已攻破褒中,还有杜预在关中,可能派人告诉了信使怎么走。杜预是卫将军长史,手里有一些兵马,在关中主要负责督运粮草。故道打通之后,魏军的粮草辎重,便主要是走褒水水路,先运抵褒中城。
秦亮回顾左右道:“我觉得,仗还能打下去。”
秦亮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打赢了两场至关重要的大战,最后拿下阳安关,大胜就在眼前!”
宦官张欢的眼睛里,微微露出一丝喜色,说道:“殿下也以秦将军等为忠臣。”
辛敞拱手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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