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伸手麻利地把束发的生麻绳也取了,顿时一头乌黑漂亮的青丝便散落下来,在一缕阳光下泽泽生辉。
那束发的麻绳就好像某种束缚似的,玄姬解开之后,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就在这时,玄姬忽然跺了一下脚“唉”地叹了一声,却轻轻推了一下秦亮的胸膛,秦亮遂配合地放开了她。
玄姬顫声道:“真的挺不好,我是不是该再忍忍?”
所以前期的王朝史册经常有莿杀的记录,毕竟把人捅得浑身是血、事件当然非常清晰明了;但到了中后期,物产丰富技术进步了,便很少有大人物死于莿杀的事,大多只是死得不明不白,比如年纪轻轻落水一次就染上重疾、大概因为水里有核污染罢。
秦亮已经搂了她的腰身,顿时便有温軟在怀的感觉。鼻子里也闻到了沁人心扉的淡淡清香、同时也夹杂着不太好闻的生麻特有的气味。凑近之后,他更能看清她脸脖上细腻雪白的肌肤,比绸缎更漂亮,并有着一种生动与娇嫰,仿佛是世间最美好的意象。
初春的气温还不高,玄姬穿的里衬挺厚实,但是不像那种粗糙生麻布料的生硬、里衬要细軟许多。领子下方的布料显得最緊狭,以至于侧面的布面、也出现了一道道緊綳拉伸的褶痕。
玄姬的贝齿咬着柔软的朱唇,说了一句:“稍等一下我。”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门。
秦亮想叫她赶紧把衣襟解开、不要磨蹭了,但终究没有催促。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太阳的高度,估计着时辰。
两人肯定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一旦临近中午,万一有人来叫他们吃午饭、找不到人,便是节外生枝的事。
两人认识快十年了、玄姬不会故意这么说,她必定确实挺纠结的。
在王家吃饭倒是没关系,哪怕王家有很多秦亮不了解的奴仆侍女,但这个时代谋莿一般都用刀剑,几乎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不知怎地,秦亮又想起了那次柏夫人滤豆浆时拍打麻布袋的场景,倒不是因为柏夫人,仅是对那个意象的印象挺深。有时候人便是如此,总会对一些无甚意义的生活琐事产生记忆。
秦亮在大魏见识过了几个绝色女郎,身材极好的也有,但是某方面能完全比得上玄姬的、确实未曾见过。昨日见面的柏夫人同样不如玄姬,当时秦亮拽住柏夫人的交领时也见到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又不是不认识。”玄姬缓缓走了过来,妩媚的眼睛里有着情意、又似有心慌。秦亮听着她娇柔的音色,想与她多说一会话,但心急之下互述衷情,语速自会不同,等一会她更会伤心哭泣。而且秦亮来的时候走在后面,等到离开时、多半他会先走。
窗外的阳光偏南,即使中午也不会到正空,看起来相处的时间并不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