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君已叫人备好饭菜,见到秦亮这个样子,还以为他已经吃过晚饭了。解释了两句,他才到阁楼厅堂里入席。
若非已是熟悉的人,秦亮的感受必定容易产生混乱。
秦亮从筵席上起身,独自在偏厅里来回踱了几步。
这时羊祜开口道:“前朝为了处置士族交游结党、相互标榜,造成党锢之祸。而今郑小同没有羽翼,若因此被随意杀之,恐不利于风气。”
杀参与密议的人,最大的作用应该是恐吓、警示朝臣。但若不动皇帝,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贾充转头道:“长史与郑小同有交情?”
不说东堂莿杀案,便是去年冬天曹芳在洛阳干的事、密谋怎么把秦亮召回来幹掉,也不止一两个人知道。这样的君臣关系,秦亮想演戏,也不容易演得真阿。
他遂继续对令君道:“曹昭伯、司马懿先后在中军换了一批人,勤王之后我们又换了许多将领,现在中军诸将,早已不是谯县那些人。像杨威熊寿潘忠等,出身寒微,在地方上也没有势力名望,但是我不断以军功的名义、给他们增加食邑,分配到了超额的利益。诸将只能倚靠我们的權势,否则得到的一切、立刻就会被士族夺走!至少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贾充也侧目看向羊祜:“不杀郑小同杀谁?”
秦亮开口道:“我知道了,再议罢。”
秦亮还叫人搬来了窖藏的葡萄酒,大伙一边喝酒、一边谈事情。
一旁羊祜的眼睛马上睁大了两分,随即皱眉看了贾充一眼。
秦亮瞥了一眼令君那漂亮的嘴唇,脑海里又浮现出、她与玄姬同处的场面。而眼前的令君,却是端庄秀丽、礼仪严谨,带着哀伤的神态中,又有一种不能亵渎、甚至不太亲和的气质。
其实他对皇帝的个人喜恶与感受,并不重要;而且曹芳此人做事不太靠谱,从能力上看、威胁似乎并没有太大。关键还是因为撕破脸了,君臣之间平衡变得非常脆弱,会让人联想到各种隐患。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秦亮想要的,他心里真正想干的事、是直接搞鋽皇帝!
之前司马家的实力那么大,但为了拉拢士族,也得出高价。秦亮的出价,还能高过司马家吗?
这时秦亮又想到了两个人,族兄秦朗、大将文钦。
秦亮故作镇定道:“是阿,不知不觉,外祖已去世五个月。”
先是谈具体军务,诸将向秦亮口述各种情况,秦亮当场口头决策,其间也有人提出建议、可以商量。这种当面口头交流的方式,本也是各个官府的习惯。
她跪坐的姿势本就赏心悦目,因为腰殿的轮廓线条绝佳;此刻身子这么向侧面一弯,瞬间呈现出了一个优美的s曲线,简直是婀娜多姿、美妙非常。
羊祜道:“喏。”
秦亮想了一会,一时间稍稍有点走神。
羊祜道:“以前无甚来往。”
夏侯玄则没那么冤枉,不过夏侯玄的地位名望更高,还是羊祜的亲戚,贾充估计不好建议。在秦亮看来,夏侯玄有个好友毌丘俭死了,还有个好友诸葛诞仍然不好处理关系,毕竟诸葛诞是秦亮丈人的丈人。
没顾得上细想,大司农桓范、中书令陈安等,以及尚书省的几个官员已陆续到来。秦亮只得收住心神,应酬上门走动的大臣。
及至下午,杨威、熊寿等中军大将来到了府上,秦亮又在偏厅与武将们见面。
“那些武将是我的藩屏。”秦亮看向刚端着盘进来的莫邪。他忽然想起莫邪说过的话,妾是女郎的人,女郎出阁了、妾也是君的人,怎么出卖君呢?
他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懆汝嬢,便寻思该怎么解决,目前看来、似乎还需要一个契机。
文钦其实也没什么根基,又是个投奔了秦亮的武夫,不过文家是曹操在谯县的同乡,所以他与杨威熊寿那些人不太一样。
而族兄秦朗也是同样的问题,魏太祖的养子,而且在并州老家已经有些庄园势力。然而秦朗与那些真正的士族,还是区别很大,实力的来源不同。
少倾,秦亮回过神来了,这才顺手提起筷子道:“卿怎么不吃,一会凉了。”
令君“嗯”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