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婚。
张世平高头大马迎娶赵雅儿。
张赵两家都有些财力,加上张世平被授官工部左侍郎,赵家陪嫁了诸多嫁妆,羡煞旁人。
赵峰大醉。
虽说错看了顾正臣,差点坏了女儿的幸福,可张世平的运气比那顾正臣好多了,张世平可是正三品京官,那顾正臣,区区七品,还是个小小地方知县。
如此看,错过了顾正臣,反而是好事。
“左侍郎”大婚,知县自然是需要贺喜的,捎带将正在埋头看书的梁家俊,跑到湖里钓鱼的顾正臣给带了过来。
都是“同僚”,不说巴结巴结,但官面上的交往不能缺。
酒宴后,天已繁星。
梁家俊回了梁家,李义陪着顾正臣向城门口方向走去。
“话是如此,可案件……”
李义深深看着顾正臣:“张世平官职高,又在京师,容易结交高官。梁家俊背后有梁家,他们在京师有些人脉。只有你,一无所有,你的路比他们难走。”
这是世俗的共识。
顾正臣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来人是金大车,还带了皂吏,脸色凝重,上前问:“金县丞,发生了何事?”
顾正臣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冷眼看着金大车,“县尊怀疑是我做的,所以差县丞前来?”
虽分别不远,心有不舍,但顾氏、陈氏还是高兴。
顾正臣行礼,辞别李义。
顾氏看着顾正臣,眉头微皱,起身对顾正臣说:“跟我来房里。”
“继续查。”
顾正臣拍死一只蚊子,搓了搓手:“县尊看低我了。赵家品性如何,赵雅儿品性如何,我都亲眼见过。人生数十年,我还是想找个能懂我的女子。”
“娘,我可是一直都在家里。”
顾正臣抬手保证:“谨遵娘亲教诲。”
顾正臣跟着母亲走入房中,顾氏坐了下来,一双目光盯着顾正臣,低声问:“是不是你做的?”
顾正臣摇头。
“呵,那可难喽。”
李义开口道。
顾正臣也清楚这一点,大明可没自由恋爱一说,遇到个看得过去又挑窗户的,还可能姓潘,像是戏文里断桥的偶遇,还是一场人妖恋……
顾氏松开顾正臣,严厉地说:“孩子,你可千万要记住,不可枉杀人命,不可草菅人命。否则,娘亲绝不宽恕于你。”
李义背负双手,似乎深有体会,补充了句:“比做个清官都难。”
踏星归。
顾正臣抬头看向星空:“紫微星,会指明方向,沿着它的路走,错不了。”
李义一脸凝重,看向走来的金大车:“如何?”
顾氏抬手,扭住顾正臣的耳朵:“你一直在家,可顾诚没一直在家。你告诉娘,到底怎么回事?”
顾正臣微微皱眉,看了看母亲、陈氏,对金大车说:“今日一直在家,不仅她们可作证,邻里也可作证。”
顾青青则被顾正臣勒令读书写字,苦闷地拿着毛笔在那里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