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郁也不隐藏,说道:“既然是比较功夫,那便与本统领切磋一番吧,不过这切磋起来,难免收不住会有损伤,若真是这样,就请李常在多担待了。”高郁说完,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
郑太监笑而不语,点了点头,对李愁心甚是满意,继而说道:“今日就到此吧,两位大人尽早出宫吧,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此事咱家自会斟酌。”
李愁心却说道:“愁心只是粗浅功夫,不敢在高统领面前班门弄斧,依在下看,还是就此罢了吧。高统领公务繁重,愁心不敢耽搁。”
李愁心看了看高郁和其手中的朔风枪,基本能断定这高郁也是为难得的高手,不过对于自己而言却还相差甚远,于是又朝旁边的角落看了看,见一旁打扫的宫人手中的长扫把,上前要了来折断一枝细枝,朝着高郁说道:“高统领,这宫里的兵器愁心使不惯,就用这细枝作剑与统领切磋吧!”
高郁不得已使出一招蛟龙出海,只见长枪击出,枪出如龙,四周气势顿起,威力惊人,一旁观战的人都睁不开眼睛,感觉此股气势后,都认为李愁心这便要遭殃了。
只见李愁心开始出剑,手中细枝宛如一把长剑,剑影顿生,来回之间居然挡下了高郁的进攻,不过李愁心也意识到,这云虚剑法虽能抵挡高郁,却也只能与其平分秋色。
刹那间,两人各退几步,算是打了平手。
“什么!居然挡下了!”
于是李愁心与贺元君便告辞离开。
“李愁心,少来这一套,别以为陛下刚刚亲封你本统领就会罢手,要知道这宫墙之内的防卫可都是本将说了算,今日别想推辞,再说你本待罪之身,不过是受了皇恩,这才免去你等当街行凶的罪责,别给脸不要脸。”高郁有些急躁地说道。
见高郁如此说道,在一旁看热闹的大臣自然也心知肚明,这高郁说是来一睹李愁心风采,实则是来添堵,因为高郁也姓高,与那高必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厉害不言而喻。
见四下已然无人,郑太监朝着李愁心说道:“李常在文采武艺均是出众,陛下素来爱惜人才,李常在前途无限呐!”
这一番话也被李愁心听了进去,而高郁听此更是得意不减。
而郑公公却没有好气地说道:“高统领,咱家还没有昏聩到如此地步,个中缘由咱家便不想多言,既然你已受伤,便回家休养几日吧,陛下那里咱家自会帮你说话,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罢,李愁心将手中细枝放下,转身朝着贺元君走过去。
郑公公走到李愁心面前,说道:“没想到李常在还有这般本事,就连禁军统领也能一招制服,果然是我朝的人才呐!”
李愁心还未回答,贺元君便先说道:“高郁将军突然来此,有何见教?”
李愁心又岂会不知,按照高郁的性格,此刻罢手就不是趾高气昂的高郁了。
但高郁看上去却毫不在意,朝着李愁心说道:“李常在文才本将适才已然听闻,不过本将还听说这李常在刀剑功夫也十分了得,不知可否也让我高某人见识见识?”
郑太监这时笑着说道:“李常在不必惊恐,此事咱家全然知晓,陛下也知晓了,正是陛下派老奴前来,只是为了停下此番争斗而已,其他的陛下自有圣裁。”
高郁心想一定要让李愁心付出代价,就算不能取他性命,也要让他非死即残,留下一口气儿便好,于是说道:“那是自然,还请李常在选一兵器,以免旁人说本统领占你便宜。”
郑公公站在高郁身旁,而此时的高郁依旧趴在地上未能起身,见是郑公公,折腾想要起身还是艰难无比,索性便趴在地上说道:“郑公公,都是这李愁心,请郑公公务必严惩。”
李愁心朝着贺元君笑了笑,说道:“我李愁心若是那胆小怕事之人,相信贺老哥也将我入不得眼,放心吧,愁心自能应对。”
“没错,看这李愁心只顾闪躲,根本接不下一招。”
眼见长枪便要刺到李愁心,李愁心飞身跃起,手指朝着地上的细枝一指。
正在众人议论间,骑马之人和禁卫军已然来到身前。
一旁有大臣此时说道:“高统领手中的长枪名为朔风,一套朔风枪法即便在天下强者当中也算上品,在高统领进宫之前就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了,如今竟然要用这枪来对付李愁心,看来这李愁心决计讨不了好,多半得躺着出这皇城了。”
高郁心中窃喜,一心想着今日定要让这李愁心长长记性,毕竟这京都可不是那江湖之地,想随心所欲是绝不可能的。
“郑公公过奖了,愁心只是自卫罢了,本意并不想伤及统领大人,只是方才一时情急没有收住,还请郑公公明察。”
郑太监被吵得一脸不悦,高声道:“事情咱家自然清楚,现在既已无事,大家就散了吧!”
李愁心答道:“那是自然,他日愁心必然重谢,陛下那里就有劳公公了。”
旁边的大臣均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禁军卫士见李愁心没有伤及自己,继续朝着李愁心攻了上来。
听了郑太监的话,李愁心走到郑太监近身,隐秘地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郑太监手中,说道:“郑公公此情愁心谨记,以后便仰仗郑公公了。”
不过李愁心虽是闪躲,却是从容应对,高郁的长枪所至之处,李愁心都似能提前预判一般,安全躲开,除了场下之人看不出所以然,手持长枪进攻的高郁却心里明白,这李愁心是在查看自己的虚实呢,根本还没真正发力。
在郑太监的声威之下,大臣们陆续散去,只剩下李愁心和贺元君以及郑太监。
李愁心看着高郁的模样,也看明白了高郁的脾性,看来今日事想躲也躲不过去了,于是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高统领想以什么方式考验愁心?”
李愁心见状,这才想起早年间自己便会的云虚剑法,自从学了长庚剑仙的剑招后,这云虚剑法竟然被自己抛之脑后,要说这云虚剑法也是凌厉无比的精妙剑招,太不应该了。
高郁手下的禁军见此也顾不上去扶起高郁,而是朝着李愁心围攻过来。
而李愁心所等的也便是这一个机会,只有高郁偷袭自己,自己才能出手制敌,就算此时伤了高郁,那也是他自取其辱,凭任何人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不过却无一人为李愁心说话。
李愁心又是一剑,只不过这一剑没有打向攻来的禁军,只是打在地上,挡住了他们。
李愁心接着朝高郁说道:“还劳烦高将军特地跑一趟,真是辛苦将军了,愁心这等小人物,将军就不必挂怀了,若将军无事,愁心这便离开。”
来人正是皇上身前的郑公公,见是郑公公前来,本来混乱的场面立马安静下来,都朝着郑公公看去。
高郁见此情形,满脸通红,怒气横生,说道:“李常在未免太不把高某放在眼里了吧,既然如此,待会可别怪高某人下手失了轻重。”
“这高将军果然勇武,想来能在这皇城策马的也无出其右了吧。”
“没想到愁心老弟这才刚入官场,就能与郑公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果然非一般呐!”
李愁心朝着贺元君笑道:“愁心也不喜欢如此行径,只不过官场险恶,多一个人照应自然是好的,就随他去吧,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还是愁心老弟看得通透,老朽到底是老了,哈哈哈。”
两人一边说着笑着,便朝着宫外走去,话题也从官场转向稍后的饮酒上来,谈论着待会儿喝什么酒好一点,说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