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君上寝殿的大门,这可是大逆不道,是大不敬。你就不怕君上,真的下令赐死你呀?”
玩笑的语气,没人知道里面含着几分真,几分假?就连王顺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他更清楚,即使屋子里那个再次昏沉睡去的女人真的要赐死她,只怕银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个傻丫头,满脑子除了这位君上,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她自己。
“哈!是呢!欺君之罪,按理说,就是判个五马分尸也不为过了!”
银碟回头看了眼身后被自己亲手落了锁的大门,涩然苦笑道。
她不怀疑曼珠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甚至不怀疑会有人真的想将她五马分尸以泄恨。但她坚信,里面正被她锁着的那个人,不会。
她太明白曼珠的孤独,她的孤苦,她的,生不由己、命不由心。
她有多寂寞,就有多不舍。如今,能活着陪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自己这半个仆人、半个家人,已经成了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牵挂。她,舍不得。
银碟在心里唾弃自己卑鄙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小小得意。
“嗯!我倒是有幸见过一次五马分尸的场景。将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匹烈性的马儿身上,然后一声令下,五匹马就分别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被绑在中间的那个人,瞬间身体就被绷得笔直。血肉筋骨被无限的撕扯、拉伸,你知道人被拉扯到最后都成了什么样子吗?”
故意想要挑起银碟的胃口,王顺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缓缓地放慢了语速:
“身上的每一寸纹路、每一个汗毛都开始渗血。那皮肉逐渐紧绷到极致的声音,啧啧啧,光听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任你再是如何的英雄豪杰,到了那个时候,除了哀嚎之外,也再没了其余的办法。不过,便是哀嚎,也是不会太久的。因为到了最后,他根本疼的连发出声来都不可能了。只能无助的祈求哪个好心人能给他来上一刀,给他个痛快。可终究,他还是只能那么等着,一瞬,像是一生那么长似的等着。”
像是还不够满意银碟故作轻松的紧绷,王顺顿了顿,接着绘声绘色的说道:
“最后的最后,砰~~的一声,闷闷的,声音并不会很响。这个人,就彻底四分五裂消失在了这个世上,连具完整像样的骸骨都没有。血,会喷溅的四处都是。可是你信吗?就是任凭那些血流在地上不去清理,过不了几日,也便彻底没了踪迹。就像是那个彻底消失了的人一样。似乎它们,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的一般!嘿嘿!”
如冰的眸子掩着一抹笑意,银碟从那张看不出真实情绪的脸上看不出王顺此刻的心情。可是莫名的,她觉得悲伤。
银碟瞥了眼身后的大门,声音闷闷的,如惨白的月华一般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