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碟,你大胆!居然敢幽禁君上!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殿门一开,闪着寒光的剑刃便抵在了银碟的脖颈间,凉凉的,透着几许森冷的凉意。一如,此刻持剑的那个人冰冷的声线。
听着耳畔的声音多少恢复了几许气力。银碟抬了抬手中端着的餐盒,对着满眼盛怒的曼珠灿然一笑,语态轻松的说道:
“银碟自知死罪难逃,也没想过逃。不过,在赐死银碟之前,君上,可否先用了早膳?您最近胃口不好,又一直呕吐不止,人又瘦了好几圈了。”
抵着脖颈的剑森冷依旧,动也不曾动一下。银碟瞥了眼宝剑,仿似无所觉的一般,任由锋利的剑刃刺破皮肉,脖颈就这么顶着剑刃,缓步走向曼珠。
“银碟,你疯了?真的不要命了?”
眼见银碟脖颈间逐渐加深的血色红线,曼珠终还是恨恨收了剑,一把捂住银碟渗血的伤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银碟的命都是君上给的。只要君上高兴,任何时候,银碟都甘愿奉上这条贱命。可是君上,银碟,银碟不能看着您自伤。不能看着您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里。银碟不能……”
“别说傻话,小孩子家家,什么死不死的?”
忘了本就是自己最先开的头,曼珠皱着眉头打断银碟的话,对着殿门外叠声高喊:
“许安呢?许安!许安!快给我滚进来。”
“那,君上可愿意进食吗?”
稳稳端在手里的餐盒自始至终不曾被放下,银碟提着餐盒再次往曼珠眼前送了送,却被曼珠直接打翻在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关心我吃不吃早膳的事情。先顾着你自己吧。许安?快点给我滚进来听到了没有?”
飞溅出去的汤膳和破碎的碗碟,径直溅了疾步冲进来的许安一脚面儿。躲过不停转着圈儿的一个空碗,眼见曼珠紧紧捂着银碟的脖子,地上还落了几滴血滴,许安忙不迭拿出止血的药物。
“没事没事,只是点子皮肉伤。好在伤口并不深,虽留了点血,倒也并不打紧。只是,银碟姑娘这几日要注意别让伤口沾了水。否则,伤口好不快。万一再发炎感染,那可就要留疤咯。”
“君上,还生银碟的气吗?”
全然无视许安的‘恐吓’,银碟只可怜兮兮的望着一脸担心的曼珠。她知道曼珠一定舍不得杀了自己,但是这气,生久了也是会伤身的。
见小丫头对她自己的事情根本半点不伤心,曼珠无奈,恨恨的弹了一下银碟的脑门儿,连珠炮似的对着许安问道:
“许安,她真的无碍吗?虽然伤口并不深,可小丫头方才流的血不少,又是在脖子这么要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