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得做全,阮凌秋还是得去衣铺一趟,意思意思定做几件衣裳准备回东宫。
许是太累了,她一坐上马车就犯困,睡一会吧。她合眼小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颠簸颠醒,马车仍然没停,跑的非常快,根本不像在上京人来人往的街上会有的速度。
怎么回事?东宫离她去的地方不远,怎么走这么久?
“停车!”
没有回应,马车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了,她好几次起身差点因为颠簸摔倒,终于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段她探头一看,车夫已经死了!
暗杀?!
她现在在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山道上,马似乎因为受惊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怎么办?周围都是突出来的石头,硬物,这个速度冒然跳出去不死也得残!
真是大意了!
前方是断桥!
“遭了!”
在马车掉落的瞬间,阮凌秋启动空间实验室,人消失不见,随着一声嘶鸣,连马带车滚下了山崖,粉身碎骨!
躲进实验室的阮凌秋吓到腿软,好半天没力气站直。还好她急中生智,不然现在她就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骨了。
谁要害她?
可以怀疑的人太多了,梁山月,曾乐的余党,朝廷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或者是洛嘉韵,太后她们,也有可能是皇上……
得罪太多人也不好啊,都数不过来了!
根据自由落体运动估计这会儿已经掉下去有一阵了,阮凌秋从实验室出来,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车身碎的不成样子,主要是马和车夫的尸体,摔成肉泥又血腥又恶心。
绕是她是习惯了解剖课的医生也有点想吐。
“可怜的车夫,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眼下天还没黑,也快了,还是快点找个晚上住的地方吧。马车掉落的山脚边有条河,她沿着河边走找到一个洗衣服的村妇。
“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那村妇看见她面露恐惧,大白天的一个人从山里走出来,穿的这么好,还这么漂亮,怎么想都像妖怪变得。
“我……我和家人走散了。”阮凌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从山上掉下来吧,她又一点伤都没有,“大娘,你能不能收容我一晚,我付钱,不白住。”
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就剩这点,刚才订衣裳的时候全给店长了。
“婆娘,你干啥咧磨磨蹭蹭的,快回家了!”
背着柴火的男人从山上下来看到妻子还没收拾完衣裳,正纳闷着就看到了她对面的一个小姑娘。
“咋回事啊。”
女人心善看着阮凌秋不像坏人也怪可怜的,就和他解释,男人打量阮凌秋,眼里露出些许兴奋,“好啊,住几晚没问题,跟我们走吧!”
阮凌秋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很反感,但是眼下又找不到更好的住处,于是道谢一声,好在女人善良,阮凌秋塞她钱她都不要。
“你咋会来这地方哦,看着好精致,像大小姐。”
“我家里做生意的,来这挖点山货,我一溜神就和他们走散了。”
“哎呦你胆子好大,我都不敢一个人在山里走,里面有好多猛兽哦,狼啊,熊啊什么的,还有人在里面碰见鬼了呢。”女人碎碎念,“一开始我看你也有点像。”
阮凌秋说:“我是过生生的人,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有温度的,大娘你放心啦。”
“不用摸,我知道你是人,你有影子。”
到了地方,妇人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六岁女儿才三岁,看到阮凌秋一开始他们有点胆怯,后来知道她不凶也不害怕了,粘着她找她玩,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甜了。
阮凌秋就喜欢小孩子,多可爱呀,和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妇人给她腾房子住,看出来她言谈举止不是一般人,怕怠慢她。
阮凌秋不好意思占主人房,大娘说:“没事我们住哪都行,你金贵,住这吧。”
她给阮凌秋铺好了床,都是跟邻居借的才洗出来的,虽然破旧但是干净,有阳光的清新气息。
“谢谢大娘,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能不能帮我?”
“你说吧。”
阮凌秋道:“我一个人晚上害怕,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大娘愣了下,“可是苏苏和二娃晚上找娘,看不到我就哭。”
“没事一起吧,要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心里实在慌。”
“小孩子又哭又闹的,姑娘你肯定睡不好。”
阮凌秋:“没事没事,我害怕更睡不着。”
吵闹总比要应付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臭男人要好。
大娘想了想,“好吧,那我和我男人说说。”
晚上,孩子和娘都睡了,阮凌秋听到一阵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捂住口鼻抱到柴火垛上。
正是那个砍柴夫。
“唔唔!”
疯了吧!老婆孩子还在屋呢就敢直接把她拽出来,真就不要脸了,色欲熏心吗?
“我告诉你识相就闭嘴让老子爽,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阮凌秋挣扎道:“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阮凌秋出门就没带防身的东西,能不能进实验室?
她绝望的发现也不可以,系统提示进入空间太频繁,请稍后再试!
你妹啊!
“荒郊野岭的谁能知道!”
“救唔!”
“他娘的别叫!”
一个巴掌就要狠狠扇了过来,阮凌秋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听一声闷哼,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了。
“属下来迟!请太子妃降罪!”
梅花卫!
竟然才来!
终于找到自己人,阮凌秋长舒一口气,想侵犯她的男人被梅花卫两下打晕倒地,阮凌秋被扶起来以后狠狠地踹他一脚,砰的一下脚背还疼。
“太子妃要不要将此人杀掉?”
阮凌秋很想这样做,但是……
天还没有破晓,她看着宁静祥和的小院,沉睡的妇女和她两个可爱的孩子,阮凌秋不能让他们没有丈夫和父亲啊。
“算了,幸好你们来的及时,他也没有对我怎样,你们给我揍他一顿,再留点钱放女主人枕头底下,走吧。”
“是!”
“对了,太子呢?”
“太子得知您被暗杀的消息后急疯了,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往这边赶,应该就快到了。”
阮凌秋想到摔碎的七零八落的马车惨状,“他没看到车吧?”
“……看到了。”
她急切的问:“那他没事吧?”
“太子无恙,就是看着有点……属下不好说,太子妃见了就知道。”
很快慕眀翰就到了,阮凌秋顿时理解了梅花卫没说完的难言之隐。慕眀翰双眼猩红明显出事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身上风尘仆仆的和他一惯风雅温润的形象极为不符。
看到阮凌秋完好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阮凌秋却比他更心疼,“我没事,倒是你,你看看你衣服都乱的。”
突然慕眀翰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禁锢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塞进身体里一样,阮凌秋吃痛,也身贴身地感受到他的恐惧。
阮凌秋把手放到他胸膛上检查他的心脏状况,还好还是那样,没有恶化。
“别离开我,一步都不行。”
慕眀翰嗓音沙哑到不行,就像是好几天没喝水一样,他还真的没有喝过水,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他经历的心惊胆战比一年都多,他就没好过,直到现在看到本人,确认她无恙以后他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