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严以南的手死死抓着书包,但她不太敢轻举妄动拉开拉链,免得打草惊蛇。
那你快点上车。陈哥不耐烦地叼着烟,你弟都比你安分,要不你回去上厕所,孩子我们看着。
反正今天挑的货色也不少了,还真不差这一个,陈哥在心中理所当然地想。
涂山尧走到严以南身边,垫着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蹲下来,然后用软软的脸蹭了蹭严以南,小声地说:姐姐不要怕。
严以南都快急死了,这哪里是怕不怕的问题,人家不下车直接跑,小崽子再厉害也没用啊!
严以南牵着涂山尧软乎乎的小手,警惕地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不行。
草,那你浪费我们时间。陈哥骂了一句,将口中的香烟随意地丢在地上,既然你不知好歹不想发达,你就继续回你学校混日子吧!
他示意驾驶位的人将车门关上,摇上车窗就想走人。
严以南想起父亲的交代和坐在车上的同学,心里一急,直接拉开背包,还没看清拿的什么东西就直接扯开袋子往面前这人的脸上丢去。
你们不可以走!
白色的粉末借力狠狠地砸在陈哥的脸上,扬起令人窒息的烟雾,陈哥的墨镜上全是白色,他猛得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眯眯眼,怒火如蛇一般地瞪着出手的严以南。
你这个小贱人!泼的什么玩意!
他骂骂咧咧拉开车门走下车,伸出手就想拽住严以南。
严以南尖叫一声,将包里的东西又翻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拿在手里:你别过来!
陈哥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嘴边的粉末:面粉、胡椒粉你胆子真的很大啊?人家来我这都是追梦成明星的,你倒是好,不想参加就算了,还攻击我。
在外面对人这么没礼貌,我真的要替你爹好好教训你!他话语未落,右手立马甩了出去,目标正是严以南惊惧的小脸,仿佛已经看到面前这小姑娘被他扇得晕头转向的模样,他的嘴角还扬起了志得意满的笑。
可惜笑容还没张开完,他就觉得一阵巨痛从□□传来,痛感从脚尖直接通到脑髓,他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晃着甩到一半的手,像是一个虾米一般卷了起来,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嗬嗬的声音,连口水都低落在衣领上,与白色的面粉糊成一些些小点。
尧尧!严以南惊呼一声,将辣椒粉往背包里一塞,连忙逮住刚刚窜出去的小崽子。
涂山尧金鸡独立式站着,慢慢收回右脚,原地蹦跶了两下,拉着严以南的手摇了摇,奶声奶气地说:南南姐姐别怕,尧尧打跑他!
就这样一脚严以南看着面前疼的两眼翻白的陈哥,心里有些慌,咽了咽口水道,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陈哥,怎么回事?见搭档开门后久久没上车,驾驶位的那人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是一个比陈哥魁梧许多的大汉,穿着一身黑衣,也同样带着墨镜,头上还带了顶鸭舌帽。
看见陈哥捂着自己的裆部整个人蜷在车旁边,那人也脸色一变,大如蒲扇的手就往严以南身上抓,小团子可不怂,他猛得一跳,尖利地爪子给他手上添了四道整齐的划痕,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嘶,这小孩子指甲这么尖?那人捂着自己的右手,看着将严以南护在身后的涂山尧,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要欺负姐姐了,尧尧打人很厉害的。涂山尧拽着姐姐的衣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怪叔叔,眼里写满了跃跃欲试。
他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坏人在里面,但是欺负他认识的人,他揍一顿准没错。
那人还想再说,脸色却突然一变。
无呜无呜急促的警铃不知何时从远到近,急急地将这块地方包围起来。
你报警了!他目眦欲裂地看着严以南,见旁边的声音越来越多,也不再犹豫,一脚踹开陈哥坐上面包车就想启动逃跑。
坐在车里面的高中生们也逐渐感觉不对,正慌张地扒拉着车门,试图想要冲出去。
严以南急切地将包里的东西往外丢,尖声叫道:他们要跑!
涂山尧将手上尖锐的爪子收了回来,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被弄脏的爪爪,扯了扯严以南的衣摆:南南姐姐,有没有带纸。
严以南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不在状态的小崽子,指了指发出轰鸣的车:他们要跑诶!
他们没有长翅膀,不会跑掉的。涂山尧笃定地说。
车车下面黑黑的大圈圈都破了,除非这些怪叔叔长翅膀飞走,不然根本跑不掉。
姐姐,纸涂山尧满脸渴望地盯着严以南,那个叔叔的血黏在他的手指头上,一点也不舒服。
严以南焦急的要死,本来还不想搭理涂山尧,却见旁边三四辆警车横七竖八地包围了这辆面包车,它都没办法挪动一步,真的印证了涂山尧说的话。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警察从警车里出来,将高呼着为什么这个时候爆胎的男人逮捕下车,将后座的学生们解救出来,将躺在地上呻|吟的陈哥一同押走
接着,严承志来到她们两人身边,赞许地拍了拍她的头:做的不错,有什么奖励要的吗?
纸。严以南有气无力地看着委屈巴巴地扯着她衣角的崽崽,给这个小家伙拿张餐巾纸。
第12章
严承志起初还以为是涂山尧受伤流的血,吓了一跳,若不是严以南恢复镇定后从包里扯出餐巾纸给他擦干净手,露出了白白嫩嫩毫发无损的小爪子,严承志估计还得打个120。
一队警察带着一群懵逼的学生率先去警局问话,两名穿得就不像是好人的嫌疑犯也被押走,严承志抱着涂山尧,另一只手拽着严以南。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下?
严以南摇摇头,她刚刚主要还是自己吓自己,实际上半点毫毛都没伤着,她看着涂山尧: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跑不掉的?
涂山尧手上转着纸巾玩,染上血渍的纸巾像是一条小金鱼,他可以在手上绕来绕去,闻言道:就这样!尧尧超级棒!
他兴致勃勃地伸出小爪子,做出一个鹰爪的姿势,往前狠狠一戳,圆润的指甲看起来却毫无杀伤力。
严以南默默噎了一下,她是多想不开问小孩子这个问题的,就他这个小短手,连轮胎都摸不着吧?
严承志倒是注意到了刚刚被押走的壮汉手上的血痕,但看着涂山尧一副玩得兴高采烈,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也没打算当面刨根问底,而是先在心中默默记了一笔。
既然严以南和涂山尧都不需要休息,严承志便自己开着小车将他们一同带去了警局做笔录。
已经提前被拉到警局并且被叫了家长的六名高中生,终于明白自己摊上事了,顿时哭的哭闹的闹,唯一的男生林威更是试图跟警察打感情牌,试图在家长到来之前越狱。
看到严以南等人也进了房间,林威跟见着救星般叫道:南南,快来帮我作证,我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