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回来就扎根到房间棕红色复古沙发上的男人,金池头疼极了,这人好胜心是不是太强了?
要知道这款手游是五人团队游戏,虽然虞临渊上手速度惊人的快,但他胜负欲极强,性子孤僻,纯属孤狼作战模式,队友跟得上还好,遇见跟不上的队友,最后他个人绩点再高,大概率都输掉了对战。
这就让虞临渊很不服了。
他阴沉沉盯着屏幕:这游戏什么公司,你下去让老头派人把它收购了。
金池:得,有钱就是了不起。
他可不敢再让虞临渊玩游戏了,从背包里掏出了外面买的爆米花、加冰可乐,用支架固定住手机屏幕,特意选了个抒情平和的电影,放在茶几上。
把虞临渊拉过来,逼着他盘腿坐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两人就在套房一样的卧房客厅里,愉快地看起了电影。
实际上不情不愿的虞临渊:?
窗外时不时有蛙叫声响起,入目一片漆黑,所有帘子都被金池拉了起来,房间里静谧无声,除了电影片头轻缓的音乐在黑夜中缓慢流淌。
金池认真看了会儿,过了几分钟,肩膀忽然一重,耳边渐渐响起了轻微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或许因为昨晚打了一夜游戏没睡,又被金池拽着出去了一整天,虞临渊被电影的音乐一催眠,破天荒地睡了过去。
从金池的角度看去,男人侧着头歪在金池肩膀,手机屏幕闪烁的光影投射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垂落的黑发遮住了上半截面容,鼻梁的轮廓看起来异常挺拔,薄唇似乎抿住了。
金池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秒。
但很快,他别过了头去。
无论是副人格,还是主人格,在他心中,都是同一个人,他可以和副人格当朋友,也可以把主人格当作兄长一类的角色。
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只因为,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虞临渊不喜欢男人。
六年前,因为突发的一件事,年仅十四岁却不知不觉对虞临渊心生爱慕的他,出于愤怒和嫉妒,他一时冲动,做了件错事。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脱光衣服,偷偷进了虞临渊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床。
直至今天,他还记得平时总是表现得很温柔的虞临渊,掀开被子后陡然凝住的神色。
虞临渊立在床前,脸色出奇的冷凝,一语不发亲手给他穿好衣服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时还叫谢星的金池,恐慌极了,他以为虞临渊再不会理他了,穿上鞋子偷偷跟上去,却听见隔壁房间里,雷声掩盖下,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
不喜欢男
恶心。
当时还很小,心智尚且脆弱的金池一下子崩溃了,没有脸再面对虞临渊,慌不择路跑进了暴雨中。
等他第二天折返回来,却只见到烧焦的废墟。
一夜过去。
金池是被人推醒的。
他一下子从被揪紧心脏般剧痛的回忆中坐起来,捂住了胸口,心里难受极了。
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宽敞的沙发上,虞临渊单手提起他昨晚抱过来的被子,在斜斜照进来的晨光中,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痕迹。
金池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平缓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还好,都过去了。
虞临渊还好好活着,他们会以朋友的关系,长久地接触下去,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
昨天夜里,金池看着电影,就着沙发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睡过去了。
他看了下时间,撑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随口问道: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谁知虞临渊维持着那个单手拎被子的举动,又推了下他,表情奇怪地往下看,为什么会这样?
金池顺着他的视线,目光下移,看清被子底下的场景后,突然沉默了。
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干巴巴道:早上的正常反应,不用管它,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啊啊啊,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说连生理反应也要他教啊?!
但我很不舒服。身体从未有过的古怪体验让虞临渊嘴唇抿得更紧了,紧紧盯着他:你既然知道,怎么处理?
这都是些什么事!
金池当即闭眼装死:反正我不知道!
他刚倒下,耳边就传来虞临渊的声音:好麻烦。
语气烦躁至极:要不切了吧。
金池:!!!
金池垂死病中惊坐起,瞳孔震动:不行!!
虞临渊很轻地哼了声,那张清俊贵气的脸看过来,略困惑地道:那你怎么还不动?
第22章 学习 虞临渊吃惊地望向金池:不错?
被虞临渊发自内心的困惑眼神看着,金池撑在沙发上的手指已经难为情地蜷起来了,但凡面前的人是个精神状况正常的普通人,他都不会如此为难。
怎么教?
言传身教?还是手把手教?
当然都不行!
金池木着脸,脑内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与此同时,虞临渊也在感受身体陌生的反应,他从前时常感到痛苦,可那种痛苦是汹涌直观的,他有千万种方法发泄,可眼下这种难受,是敏感且压抑的,找不到出路。
像披上了铠甲,又像有了软肋。
他见惯了别人的鲜血,同样不畏惧自身的疼痛。
见金池迟迟不动,虞临渊绿眸转动,视线在室内逡巡,良久,落在茶几上的果篮旁那里有一把金池昨晚削水果的小刀。
他舔了下晨间微微干燥的唇,心想。
太小了,刀锋太钝。
真麻烦。
金池还在激烈的头脑风暴呢,余光忽然瞥见身旁的人松开被子,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茶几方向,似乎准备探身过去拿什么东西。
他原本没当回事,跟着随意一瞥,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后,登时目眦欲裂
住手!
我有办法了!
这句近乎撕心裂肺的吼声把虞临渊给惊得下意识坐回了原地,他不满地睨了一眼金池:你吼什么?吓我一跳。
到底谁被谁吓了一跳??
金池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嘴唇哆嗦了好半天,心有余悸地指着虞临渊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