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异的搭配一直到那家公司的投资人入狱后才结束。
“可是……他可以不接受委托啊……”
韶芍把脸埋进了季深璞的怀中。她知道说出来这种话很没有良心,她其实没什么资格来评判刑穆。
只是她期待一个完美的救世主,便擅长对他残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你要去批判他,就先爬到他的位置,看看他眼里的风景,之后再去理论。”男人轻笑了一声,看着窗外的世界有些朦胧。
高楼下车辆、行人,川流不息,整个城市被钢筋和水泥堆成了一个冰冷的森林。人是善于乔装的动物,把自己收拾的体面干净,披上伪善的皮囊对着生活逢场作戏。
几千年来的文明进化,仍然除不去人心里对弱肉强食的信仰。永远有人久居高位,永远有人深陷泥潭。
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
收了思绪,他知道现在想这些事情太煞风景。
韶芍的背脊贴在玻璃上,仰着头,涂着口红的嘴唇微张,小舌绷着藏在里面。
他用力向上入她,能感受到勾住自己后颈的小手轻轻抠抓。
男人的动作缓慢深入,没有攻击性的进出让人浸泡在潮湿的快感中。怒气被收敛起来,他又变成了那个克制的男人。
窗外,有高空清洁人员擦拭玻璃。
季深璞看了一眼,微躬了腰,把女人放了下来。
双脚落地,韶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转了个身,上半身被男人按在了玻璃上,屁股翘起,灼热的阴茎顺势而入。
“啊……不行……”
韶芍的脸贴在窗户上,睁眼就看见了外面擦窗的陌生人。她知道窗户有防透视功能,可是自己和外面的人只隔了一层玻璃,那个人擦拭窗户的手就在自己胸前移动。
视觉的冲击带来了强烈的羞耻感,韶芍向后推着男人,可头被那只手压得死死的,挣脱不开。
“季深璞……”
韶芍忍不住喊了男人的名字,身体被不断地顶撞,带来的乳波全都贴着玻璃向前涌去。
后背上落下了细密的吻,牛毫梅雨一样,连绵轻蘸。
外面的人盯着玻璃看了一会,韶芍和他视线对上了,睁大眼睛吓得一时间连喘息都不敢发出,捂着嘴巴承受着快感的顶耸。
那人看了一会儿,从腰间拿出来一瓶清洗剂,对着玻璃仔细地擦去了一片污痕。
手指移动,刚好在她乳尖的位置。
她想起来心理学的一个实验,胳膊伸进箱子里,放个镜子,让实验者透过镜子看到胳膊被刀刺的假象,即使毫发无伤也能够感受到痛觉。
韶芍看着那个手指在细致地擦拭,凭空觉得自己胸前的那颗软肉被他捻住,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尾椎一节一节敲打着脊柱蹿上头皮。
“很舒服?”季深璞轻笑,看着女人轻颤的肩膀,伸手抚上了她松软的头发。
勾着头绳轻扯,女人的长发泼墨一样散开在背上。
“喜欢被人看着做爱么?”
韶芍偏了头,咬着下唇不去看他:“我没有……”
男人轻笑,伸手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又顶弄了一会儿,这才抱着韶芍射了出来。
额头抵在玻璃上,他前胸贴着女人的后背,闭上眼平复呼吸。
屋子里满是爱液的味道。
季深璞把性器从她身体里抽出来,退下避孕套,打了个结。薄薄的橡胶套里盛满了他的精液,一小袋,在半空中甩出了个抛物线,落进了垃圾桶里。
打开了空调循环,外面的空气被吹送进来,浓稠的麝香才渐渐散去了。
男人整理好了衣服,起身接了温水递给了韶芍。
韶芍还趴在地上缓神,她的体力不如男人好,抱着做了两次,累的不想动弹了。
季深璞看她不动,便拽着女人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打横抱着放在了沙发上。
男人办公室里的沙发是布面的,很松软。韶芍赤裸着下身陷在里面,酸痛的骨架都松软了。
“下午是还要去法院吗?”季深璞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坐回了椅子上,面前的桌子凌乱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爱液痕迹,一些文件也被弄皱打湿了。
“嗯。”韶芍闭着眼点头,蜷着双腿窝在沙发里。
轻薄的困意缠了上来,她渐渐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之前剧烈运动时也没有这种反应,韶芍觉得累,头歪在沙发扶手上只想打瞌睡。
“我定外卖,想吃点儿什么?”
“随意吧……”女人闭着眼,眉头皱了起来,她觉得难受,又说不上来哪里难受。
季深璞收拾桌面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韶芍。
手背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季深璞垂了眼帘,问:“身体不舒服么?”
“可能是着凉了吧……我有点儿困……”韶芍闭着眼,说话含糊不清。
男人没再问话,起身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后面发生的事情韶芍就不知道了,她睡得很沉,像陷入了昏迷一样,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女人捂着额头,睁眼时外面的环境也是暗的。她晃了晃神,脑仁还在隐隐钝痛。
“醒了?”
韶芍闻声抬头,看见季深璞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昏暗的屋子里,他只开了一盏台灯。温柔的暖光照亮了他周身的一小片区域,像浮在黑夜里的一颗星星。
“起来吃点儿东西。”季深璞摘了眼镜,起身从保温箱里拿出来一碗甜粥。
粥还是温的,加了冰糖的米汤,上面飘了两颗小红枣。
“我怎么睡了那么久?”韶芍挠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自言自语,她现在还不是很清醒。
窗外的夜灯都亮了起来,星星点点在黑夜里闪动。
男人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微凉的夜风吹进来,楼下的汽车鸣笛和人群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荡过来,显得微渺遥远。
屋里静谧,灯火在外面的世界跳动。
韶芍吃了一口粥,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开。米很糯,但她的食欲不是很大,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赵明给我打电话了吗?下午本来要和他一起去法院的。”韶芍裹着毯子,看见旁边放了一些崭新的衣服。
她看了男人一眼,慢慢伸出腿站了起来。
穿上了裤子,男人也走过来了,端起来桌子上剩下的大半碗米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我通知过杨菲,帮你把工作推掉了。”
韶芍看着他举在半空的手抿了一下嘴唇,听话地张嘴又吞了一口。但也仅仅是一口,勺子再伸过来时,她胃里恶心,实在是吃不下去。
季深璞皱了皱眉,看她不情愿也没再强求。放下碗筷,他擦了一下蘸了汤渍的手指,拎起来衣架上的外套看向女人:“我送你回家?”
纤细的身影在柔光下泛着古老油画的光泽,“啪嗒”一声,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女人隐藏在了昏暗里,梦一样模糊轻盈。
身体虚浮,韶芍回家后又连喝了几杯热水,连澡都没有洗就睡下了。
黑夜里,屋里没有人。
饮水机安静地呆在厨房的一角,小羊布偶穿着磨旧的衣服在枕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