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甚至都没见过真面目，说什么情分，也确实有些搞笑。
“嗯，去吧，一路小心。”方薛氏送出门外。
方锐笑了笑，也夹了块兔肉，尝了尝。
指望着高要大方，记着当初拉对方入伙卖药的情分，直接送他一份？
只能说是：异想天开！
‘除非，我直接暴露出八品实力……’
显然是真遇到了事，紧赶慢赶来的。
高要保证道：“若是您弄出来其它新药，我保证，咱们必然利润大增，若是药方稀罕一些，甚至，利润翻倍都不是难事。”
“晚了，抱歉、抱歉，方爷，实在是有点事情耽搁时间了！”
高要答应一声，略过这茬儿，忽然欲言又止。
“怎么样，卖我一份吧？”
吃过饭。
虽然和方锐合作卖成品药，但他自家的老本行——卖假秘籍，也没放下，这些天他卖完了成品药，就行头一换，继续去卖假秘籍。
方锐也没多说什么，买卖罢了，接过《驯兽术》后，看也没看，就直接揣进了怀里。
当然，即使高要说了，方锐也是断然拒绝。
他这话不假，现在手中确实没有其它成品药方，不过，却也可以有——提升《方氏医术》等级，再研制出一二种成品药方也不是难事。
“哟，方爷，您可真敢想？！武功传承，哪是好得的？”
“我吃馍就行……哎，怎么还给我夹？！你这孩子！”方薛氏没好气地白方锐了一眼。
可这太不稳健了，方锐还想藏一手底牌，不取也。
“怎么不要？”
方锐无奈坐下，拿起筷子，给她俩一人夹了一大块兔肉。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啊！’方锐暗暗警醒自己。
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温馨的氛围结束了。
方锐看着夜色渐深，时候差不多了，也背着药包起身：“娘，我出去了。”
试问：高要询问新药，预见到了可能利润翻倍，那么，就没想过他可能庇护不住，风险大增吗？
这一桌子的食物，在这个年岁，尤为显得丰盛，纵然是城中不太顶尖的富户，也不是能日日吃到。
什么，高要找别家医师合作？
可以。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兔子天然，也或许是方薛氏的手艺，总之，这兔肉比他前世吃过的都要好吃，绵香劲道，还有野菜的鲜味，令人口舌生津。
方锐当初学习时，都学了个把个月。
她道了声谢，就迫不及待地低下头，烫的哈着气也不松口，啃得满嘴流油，眼睛放光。
“五十大钱。”
他也不怕东西有问题，只要面板收录不上，直接找这高要就是——在他这里，既然卖了，自然就要负责售后。
一道葛布蒙面的高瘦人影急匆匆赶来了，不是高要，又是哪个？
高要不说，方锐也就当做不知道。
高要摇头道：“一本旁门杂术罢了。”
方锐皱眉。
对这一点，方锐看得很清楚。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是个人才。
‘合作归合作、买卖是买卖，分开？就要断舍离，断个干干净净！’
……
——若是换个医师，没这个实力，却占着这么大份额的成品药生意，恐怕早就被当成肥羊宰了。
“杂耍，更具体点说，就是驯兽。那人祖上就是耍这个的，据说也是阔过，后来才破落了……今岁这个年景，方爷您也知道……那人一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若非如此，我还真不一定能成。”
高要也是沾了他的光。
“嗯。”
“也是。”
高要接过钱，喜色掩盖不住都从眼睛中流溢出来，显然是：不但回本了，还已经赚了些。
据方锐估算，高要弄到这东西，大概也就了几十斤麦糠，甚至更少，绝对远不到五十个大钱。
高要眉头一挑，忍不住炫耀道：“虽然耽搁了些时间，不过……不亏！方爷，你猜怎么着？我弄到了一本真家伙！”
正因为看得多了、见得多了，都是老油子，信钱不信人，从不相信什么情分。
“你得到的旁门杂术，是哪一类？”方锐问道。
方锐眼睛一眯，暗道一声：‘来了！’
高要呼哧、呼哧喘着口气。
他不可能说出自家面板的事。
“也是！”
方锐也不感觉厌烦，只觉温馨。
方锐摇头：“若是有，我早弄出来，兜售发财了。”
他决定：在这儿等一炷香时间，若是对方还不来，那就离开，等明日这个时候再来。
可另一面么？
两人分账、交货，最终，高要也没说提高分成。
真正的底层人，确实眼巴巴想要学一门手艺吃饭，可买不起；
约么一刻钟功夫后。
再不济，就留着呗，等年景好了，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哪！
“你确保是真的？”方锐眼睛一闪，突然问道。
想想就知道，一个卖假秘籍的，这么些年都没出事，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方锐眼睛一闪：“你能弄来，我就要。”
这不是方家特例，而是社会的大风气，就是如此。
“没事……不，有事，好事，大好事！”
之前合作的事明明白白，现在《驯兽术》的事情，自然也要讲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避讳这事，高要真要提了，那就摊开来讲就是。
今日让一寸，明日高要就敢要一尺，他可不会惯着对方。
高要眼珠子一转：“本来，以咱们的交情，送给方爷您一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方锐笑道：“娘，您也是，再来一块！”
方锐洞若观火。
‘这丫头，看她吃东西，真是胃口大开！’
他还价道：“这个价格，差不多你够保本了，而且，这东西不比其他，可以重复售卖。”
“怎么，方爷，您想要？”高要很快回过味了。
大灾年岁啊！
在这个背景下，就相对很贵了，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
这家伙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宠着她吧！”
“六十大钱。”
“哇！”
以上，自然全都是借口！
这话听听就行了，方锐直接打断他：“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你说个价？我听听。”
“当然，我听那人口述，补全了所有缺漏，还有暗语注解，最重要的是……”
‘我不想算计别人，却也不想被人算计，如果真有人想称量一下，看看我的脾气，那我也会让对方如愿！’
方锐目光一闪。
和高要分开，他在黑市中采买了些粮食，就匆匆离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