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高要这般的毒蛇，放任一天，就有放任一天的危险，为谨慎计，还是当及早除去了。”
真如那般开局，现实中，九成九的结尾是：家破人亡后，落魄成乞儿，冻饿亡于街头；退婚过后，庶子依旧平平无奇，郁郁终生；佳人喊冤无门，反遭打击蹂躏，恶人逍遥法外……
他没像以往那样，急着离开，反倒是在黑市中一阵闲逛，除了买到两斤鸡蛋、三斤黄豆之外，还意外遇到了一罐蜂蜜，与二手贩子竞价成功抢到了手里。
“哇！哇！荷包蛋！”原本睡眼惺忪的方灵，看到桌上，一下子清醒了，小脸上满是惊喜。
他看了一眼，早饭是：高粱面糊糊，高粱面馍。
“这可真是……”
故以，也不担心顺便截杀个高要，回去晚了，让方薛氏、方灵太过担心。
她记忆中，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次荷包蛋呢，似乎……比吃肉都少。
不多时后。
“江兄，抱歉了，出了些事情，回来晚了些，劳烦两位了。”方锐连连告罪。
“净胡说，咱家吃什么山珍海味？那是达官贵人才能吃哩！”方薛氏在一旁笑着，不信道。
……
正值拂晓，门外笼罩着淡淡如烟的薄雾。晨色微凉，天际红日初露，曦光泼墨澄澈的穹空，跨越万水千山，从有着朦胧水汽的窗子穿过，打出一片好看的光影。
“瘦高个儿、瘦高个儿……”
回屋，方锐取出鸡蛋、黄豆、蜂蜜，方薛氏、方灵自是一番高兴，冲淡了之前有些郁郁的气氛。
方锐笑而不语，也没有解释。
差不多做好的时候，方薛氏、方灵，也相继起床了。
他喃喃着，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难道，高要此人，身高上有问题？！”
“没事。”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小楚的消息。
全部药包卖光，倒是比方锐预估的提早一些。
这也是他有意为之。
‘也是，昨晚上耽搁晚了一些，又心神紧张，这乍一放松，难免起得稍晚一些。’
可直到一刻钟后，黑市即将清场，仍然没看守到那道熟悉的身形！
归家。
或许是这般的甜食，很合小丫头的口味，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近来营养跟上、那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这事方锐和方薛氏说过，告知她因为准备药包更多，可能会卖久一点，相对晚回去一些。
方锐回过神，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做着生意。
这时。
‘正好借着反杀周长林、高通一伙的威慑，还有借来袁达的一丝余威，加大出货，多多挣钱！’
方锐心中叹息道。
“我来的时候，大概在子时（晚上十一点），正是黑市最火爆的时候，之后，黑市的人流量，其实是在下降的。”
将方薛氏、方灵从地窖放出来，果然，她们已经开始忧心，过来将方锐好一通检查，发现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像我一样改变体型？不对啊，他本来看着就是瘦高个儿，再瘦，就皮包骨头了，如那般具有特殊体征的人，我一定是会特殊关注的……”
方锐凝神以待，从一道道身影上掠过，搜寻着高要。
‘除了采购一些紧俏吃食，注意马匹、商队之外，我还要囤积一批药材……而卖了药包，才有钱啊！’
方锐暗自喃喃着，想了下，取出充斥身上的碎布，瞬间让自家体型清瘦了不少，然后，重新返回黑市。
方锐好笑地摸了摸囡囡头顶，开玩笑道：“我就是不吃，也会帮你娘亲看病的……我这次来，就是听说了你娘亲生病了，才过来看看……”
“比肉都好吃，不，和肉一般好吃……”方灵满脸幸福，含含糊糊地道。
方锐眼睛闪烁，联想到了前几日的曹蛇，对方似乎也是堵不到高要，逼不得已，才在黑市中行险，这才让高要有了绝境翻盘的机会。
“这才到哪里啊？！”
‘草芝堂’的采购渠道，是从方百草那里延续下来的老关系了，几十年的交情，那边倒也没有坐地起价，但水涨船高，也要按照市场行情不是？
药材、粮食，这些物资大多都是从别的县城，甚至府城运来……而外面不太平，商队探索新的安全路线、请更多护卫，都需要成本。
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里屋，又小声道：“娘亲说她不舒服，给我做过了饭，没吃，就又回屋了哩！阿锐哥，你会治病，吃过饭，能不能帮娘亲看一看啊！”
方锐笑了笑，摸着小丫头脑袋：“跟着兄长，以后有你山珍海味吃……”
“囡囡，你娘亲呢？”方锐来到桌前，蹲下身子，捏了捏囡囡小脸蛋问道。
方锐和江平安聊了两句，又照例给了另一个衙役一些大钱，辞别两人，匆匆返回。
次日清晨。
“哎，来了。”
反倒是方锐，自从入品后，只要愿意，就可以轻松进入深度睡眠，看起来每天睡得时间不长，连午觉都没了，却依旧是神采奕奕。
……
“摊主，来两包‘去疤膏’！”
“也罢，饭后，我去看看吧！”
“唔唔……”
“哦哦！”方灵吓得脖子一缩，也不敢触霉头，鹌鹑似的连忙去了。
“阿锐哥？！”
今日。
方锐怔了下，久久无言。
因为出名的原因，今日生意格外火爆。
不好，但，相对柳树胡同的其他人家，也绝对不差。
成本上去了，售价又怎么可能不上涨？
‘如果继续乱下去，不仅粮价会继续涨，药材价格亦是会持续攀升，早买早便宜，我自然要再囤积一批！’
饭后。
边吃边聊，闲话着家长里短。
“生病？！”
囡囡拉着方锐的手，向里屋跑去。
吱呀！
进门，方锐看到：分开的葛布蚊帐中，三娘子躺在床上，眉头微蹙，如病弱西子，轻薄单衣勾勒出玲珑身形，葱白的皓腕暴露在被子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