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也是！”
给两个小丫头盖了下肚子，方锐轻手轻脚起身，出门。
“哪里？三姐姐，那就一道吧，有你帮忙，我正好也省心些……”
“谁知道哪？不过，不大可能，因为，真要是同一位好汉，那不早就去杀了崇季虎，哪会等到现在？”
“兄长，我想听故事！”
得知了其中原委后，众人纷纷叫好。
“原来不是义军的命令，是老虎帮擅做主张！”有人气愤道。
汇报此事的正是林三公子林枫，说到这里，他偷瞄了一眼自家老爹，小声道：“义军高层，也没答应见您……根据内线消息，那位玄通大将军这两日都没有现身，疑似不在这常山城……”
……
“或许是对方自带的大药、老药呢？我看，我儿说的对，此事可以查查，二房你们负责情报的，要协助我们……”
这就好比：两人谈恋爱，一方付出更多，另一方感觉不好意思。
三娘子动作一顿，眼中浮现出一抹愧疚。
次日，果然如方锐所料：老虎帮帮主崇季虎、野狼帮帮主段狼，两家被灭门的消息传播开，引发轩然大波。
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贪婪！
“有些恶人，就是要连平民百姓口袋中最后一个大钱，都要压榨出来啊！”
两个小丫头躺在床上，一边一个，侧着身子，都是看过来，昏暗的光线中两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老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怀疑我们的能力？”
“还未查到。”
……
咕噜噜！
药粥在锅中汩汩翻滚，白烟顶起锅盖响起‘噗噗’的声音，一股醇香渐渐散发出来。
洗漱，睡觉。
……
说这话的这个汉子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那崇季虎死得好啊！我打听了，那崇季虎，是全家死绝，断子绝孙……报应！我若知道是哪位好汉做得此事，一定给他磕头，上香！”
……
各自回屋。
……
“本来，我该早些出来的，可阿婶没睡着……现在想来，多半也是怀着和我一样的心思……后来，可能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装睡，将机会让给了我……我这才出来的……”
吃过药粥。
刚到门外。
‘这是一个能为我素手调羹的女子啊！’
“对了，三姐姐，这些切碎了也加进去吧！”方锐拿来了两根五十年份以上的老药。
“说是严查，可咱们都查不出来，他们能查出些什么？换一个思路，能将这事处理得如此干净的，也就是林家……嗯，不对，您是说……”
这些日子，三娘子感觉：自己真就如一个背景板般，除了做饭、打扫、针线活外，什么也帮不了。
“没查到么？”
吱呀！
当然，这些东西，方锐也没想着一直瞒着：‘等过几日，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吧！’
“我家当初还去翠英家提过亲……”
她还真没想到——毕竟，这边比较小，只有两间屋子，即使某人想做运动，似乎也没地方。
“是啊，这不是打咱们夏家的脸么？”
‘老虎帮此举，应该是为了冲业绩，讨好义军？或许，还有顺便中饱私囊的意图。’他暗忖道。
至于老太爷的四品，那是整个夏家勒紧裤腰带，拿出数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强行堆出来的。
夏家老太爷一敲拐杖，做出决定：“本来因为玄通大将军……要等些时候的，现在看来……罢了，联络义军那边，看能否提前对林家动手？”
“是！”
“是！”
就问：方薛氏、三娘子不能将话说开了，两人一起出来吗？
太平贼就算要过河拆桥，也得过了河才行。现在，林家还在，就如此急匆匆地剪除附属势力的力量，这是不是不太符合逻辑？
林枫面露苦色：“那人出手十分高明，如云龙探爪，一击即退，此后就消失不见，再无消息……”
正如：庭院里跑不出千里马，盆里栽不出万年松。没有一定势力的资源供给，根本培养不出来强大武者，就如浅水养不出蛟龙。
方锐、江平安两人相对而坐，身前石桌上，是温着的老黄酒。
方锐眉头一动：“我杀了崇季虎、段狼，此举，多半会加剧林、夏两家的矛盾……接下来，或许还有一场好戏可看！”
……
方锐一下子抱起三娘子，来到远离里屋的堂屋窗前，从身后拥住，耳鬓厮磨，轻声道：“三姐姐……”
是的，只是五十年份以上的老药，不是百年大药——大药药力太足，真加进去，三娘子反而吃不了几口。
“是啊，活该！多亏这人死了，事情暴露出来，我家又能领全额的救济粮了。”
三娘子一边切着老药，一边琐碎地说着，说到这里，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如拂晓的霞光。
“我想着：锐哥儿你晚上出去，会饿……现在来看，还是出来晚了。”三娘子自责道。
真如林黛玉那般的女子，动不动使小性子，倒不是说不好，而是目前环境，他真没那个条件、心力去哄，去宠。
“从张豹到张黑虎，再到崇季虎，这些作孽的，恶有恶报，老天开眼！”
想到夏家。
方锐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声音：“我就说嘛，义军中有能人，这不像是对方一贯的做法……”
柳树胡同的人家接到通知，‘家中没有一人从军，救济粮减半’的法令，撤销了。
“还有个好消息哩！老虎帮主崇季虎一死，那些老虎帮帮众再也趾高气扬不起来了……今早，听说就有一个老虎帮帮众，家中来了寻仇的……”
如方锐面对的难题一般。
再说，俩小丫头，也真的很懂事。
那又如何？
“锐哥儿，怎么了？”三娘子连忙关切问道。
林枫听出了老爹语气中的失望，若是以往，必然会想尽办法用力挽回，可现在，却是没那个心思了。
她心中是愧疚的。
然而，其他人都不是傻子，纷纷动了念头。
至于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好的！”三娘子回身，手背撩了下鬓角的青丝，对着方锐浅浅一笑，也不问哪来的，接过去就继续忙碌起来。
至于，老虎帮抄家大户，已经吃得盆满钵满？
“行了。”
当即有人反驳：“外来的五品武者，想要维持自身境界，必然需要大药、老药供应……可咱们常山县，上年份的药材供应盘子就这么大，一有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我们四房！”
“谁说不是？听说那老虎帮帮主崇季虎死了，义军清查，这事才暴露出来……不然，咱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哪！”这是个消息灵通的。
“翠英啊，我记得，多好的一个孩子！”
“那条法令，是老虎帮捣鼓出来的？”
方锐在灶台前烧着火，看着三娘子熟练的动作，心中不自觉变得柔软，目光柔和，情不自禁道：“三姐姐，谢谢伱了！”
但，还是感觉不太太对！
“……义军对我林家态度如何？”林雄问道。
因为：那般的话，等明天，老虎帮帮主崇季虎、野狼帮帮主段狼，两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出，方薛氏、三娘子多半会联想到，惊恐大于欣喜，那就不是惊喜了，还可能会露出破绽……
……
“还有一件事，爹，夏家一口咬定老虎帮帮主崇季虎、野狼帮帮主段狼两人之死，是咱家所为，要求咱们给一个说法！”
“这药粥，吃多了，有些上火，还要三姐姐帮我……”
就这么静静依偎着，小声说着话。
不可能！
培养武者可是一个大消耗，只夏家三个五品武者，每年就要消耗大量资源，搁在城中其它大户身上，都是伤筋动骨。
……
“不可能！”
挑起林、夏两家争斗？
堂下吵成一片。
方锐生火；三娘子切菜煮粥，准备饭菜——因为晚上的剩菜剩饭不够，还要再做一些。
江平安说起这事，语气中满是唏嘘，感怀不已。
方锐这个让林、夏焦头烂额的始作俑者，此时却是淡淡听着，笑而不语，端起酒碗，轻轻咂了一口。
他心中蓦然浮现出一句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