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拉着神捕司合作，可又瞒着合作伙伴培育半神药，郑家老祖出现失败征兆，不是立刻中止，而是加大供应，妄图挽回，最终，导致现在事情彻底大发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那些人没对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动手，即使动手，也不可能成功。
“我们郑家，是培育了一株半神药，让老祖突破。可前两日，密室内突然飘出葬。我们知道老祖到了危急关头，不好搅扰，于是，便加大供养，培育更多灵药投入……”郑经纬尴尬道。
周长发啪地一下放下茶杯：“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是吧？你们郑家，到底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
他声音中有着一丝明显的疲惫：“明日阳气最重的午时，咱们行动，我会请出秘宝‘武极剑’，你们郑家……”
下首不少人偷偷看向周长发，郑家这次，不仅是耍了神捕司，更是将周长发这个司正，当做猴耍！
果然，周长发气得胡子发抖，额头青筋暴跳，一贯以好脾气著称的他，这次直接破防了：“你们郑家，瞒着我抓人？瞒着我培育半神药？瞒着我让你家老祖突破？出现失败征兆，还在瞒着我，孤注一掷？”
在这般无风无月的夜晚，从那朵接天连地的巨大朵上，飘落一朵朵如婴儿拳头大小的黑绿小，明明极为唯美的一幕，带来的却是无尽死亡。
方锐想到白芍的弟弟，李大胆的儿子黑娃，不由微微叹息一声。
方锐刚生出此念，就想到了葛长庚的话，大虞之大，天下之大，却皆是大同小异。
他们郑家，就是瞅准了周长发在最后任期内，不想闹出大事，想获得一个良好评价，功成身退。
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如受惊的麻雀般说着下午之事。
整个南山园中，中品之下的所有人，在接触到那般墨绿小后，一个个瞬间失去生息倒地，额头上长出血色肉，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所以，极阴极情之血，在朝廷中，专指阴体的纯真婴孩、童男女，在极致折磨下死去时的心头血啊！”
“早说了，不让你们去学院。”
周长发环顾一圈，在众人纷纷低下头中，蓦然发出一声叹息：“那就这样吧！”
郑经纬、郑经翰两位玉章神捕，包括其他三位郑家的金章名捕，听到这话，身形晃了一下，面色齐齐大变。
李大胆沉默了下，咬牙道：“头儿，我从八斤口中知道，您方才去审问康怀风了，肯定知道更多真相，您能不能告诉我？”
郑经翰看着其他人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打断了郑经纬，直接说道：“大人可听说过神药？”
‘只要力争上游，即使在这场人吃人的游戏中，也不会是被吃的那个人。’
‘可淮阴府这次，需要的适格者似乎非常多，多到不得不放开一定限制，连如李大胆这般大捕头的家眷，都动手了。’
“没干什么，只是……”郑经纬尴尬笑道。
“孙灵师说得有理。”葛长庚曾经的老友，四品玉章神捕章恨水，暗暗与孙守财对视一眼。
康怀风看着方锐，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明明眼前之人看上去无比普通、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就是有一种直面洪水猛兽的强烈恐惧感。
“这些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他娘的那多大一朵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看我很快就要退下了，急着赶我走啊？”
这比直接失败更恐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想到这里，他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方锐正思索着，突然看到窗外一闪，极远处有朦胧的光芒亮起，并敏锐地感知到了，空气中阴气攀升。
只是，人变得沉默了许多。
再者，离开淮阴府，就意味着要放弃如今经营的一切：四海商会、人脉关系……从头开始。
方锐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皱眉陷入思索：‘从南境三州到淮阴府，竟然没有一处真正的安全之所，世外桃源。’
方锐叹息着摇了摇头，思绪发散：‘按康怀风所说，即使是抓人，通常也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不但是我这种银章大捕，就连大捕头、捕头、捕快、衙役，都是一样。’
在马车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方锐下衙回家。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秘？”他喃喃着，大步向外走去。
此时，这人说了吃人的真相后，就显得有些癫狂，精神状态不太对，嗬嗬有声，嘴中不断重复着‘吃人’、‘吃人’。
他癫狂地站起身，带动身上镣铐哗啦啦作响，一双眼睛瞪大死死盯着方锐：“不！你吃的是人！是人哪！”
神捕司司正周长发端起茶碗，看向郑家在神捕司中的两位玉章神捕：郑经纬、郑经翰，声音平静无比。
方锐再次听到这个词，凝重问道：“什么是极阴极情之血？”
走出审讯室，方锐长长吐出口气。
郑经纬、郑经翰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
周长发站起身，如老迈雄狮巡视领地，逼视了过去：“好，如你们郑家所愿，老夫大不了不干了，拼着提前内退，将此事捅上去……”
“大家都有。”郑经翰在旁补充了句。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般平静之下，隐藏着滔天的怒火。
“好了，现在事情大发了，再告诉我，拉着我一同背锅，收拾烂摊子是吧？”
“你、你……”
康怀风依旧十分配合，似乎方锐敢问，他就敢说：“都被当地官府势力、世家联手抓去了，折磨取血，当做材料，培育成了灵药，或者作为炼丹材料。”
方锐才平静下来，默默推算：‘囡囡不是什么阴体，而灵儿，阴年、阴月、阴时……三项满足。但据之前八斤所说，灵儿不在抓捕名录之中，是三点满足的阴体不是太过珍惜？也或者，有我的因素？’
方锐眼睛眯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我自己一个个问吧！所谓的灵药，到底是如何培养的？”
“兄长，下午我们学院来了坏人，冲过来，抓起两个同学就走，好凶的……”方灵手舞足蹈比划道。
……
“那些失踪的婴孩儿、童男女……”方锐瞳孔猛地收缩。
“这只是普通葬，南山园中，那朵接天连地的巨大葬，已不是常理可揣度的了。至少，我从未听闻过，能够使下三品武者都直接死亡的葬……若是任由发展下去，恐怕……”
“不错，先解决了问题，再追究责任吧！”
他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凝重。
面对最后一句诛心之言，更是不敢回答，额头渗出涔涔冷汗。
方锐皱了皱眉，指尖淡青色光华一闪，‘叮’地一声敲击在桌面上，这声音中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奇异节奏，顿时让此人激灵灵回过神来。
‘如康怀风所说，淮阴府的神捕司、郑家，乃至整个大虞、全天下世家大族的武者，都在吃人。’
之前？
孙守财说着，眼中露出一抹明显的恐惧之色。
“康怀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手下有一个七品大捕头……”
“咳咳，那啥，我们郑家培育的灵药多了一些，还有……”郑经纬尴尬道。
直到今日，那朵接天连地的巨大葬出现，才代表郑家老祖突破彻底失败……呃，也不能算失败，大概率是突破成功，但压制不住半神药、灵药中蕴含的极致怨气，身死道消，并在南山园中极致怨气的环境下，产生尸变……
“吃人啊，这可真是……”
刚来没多久，李大胆就找过来：“头儿，外面来了两位金章名捕，要见您……其中一位，是郑家的。”
它形如幽莲，中心部分有车篷大小，宛若实质，外围是朦胧虚化的巨大光影，如核心部分的超级放大版。
康怀风深深看了方锐一眼，非常配合地老实道：“各地的方法不同，不过大同小异，都有一味极阴极情之血。”
若真如周长发所言，对方固然损失惨重，要提前两三年退下去，还会造成上面对他的评价降低，内退后，待遇大减。
事实上，也的确如周长发所说。
在场众人，小半都是郑家人，还有不少是和郑家关系亲厚的，这时有人开头，再有郑家人附和，很容易就形成了裹挟的‘大势’。
“看来，你自己就有所猜测嘛！”
“头儿，我……想知道！”
“灵药之上的神药？突破一品之上境界的必需品？”纵使周长发，听到这话，都是手腕一抖。
晚饭后，回到房间。
“三弟！”
“培育半神药，破入二品，郑家可真敢想！”一位玉章神捕惊呼。
“是啊，此阵最克阴邪，配合大人神威，一定能马到功成，铲除那朵巨大的葬。”郑经翰拍马屁道。
方锐也想过返回南境三州：‘变乱过后，刚刚被收割一遍的南境三州，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非常安宁，在那里，我甚至能慢慢布局，将方家经营为一个世家大族。’
方锐回想起之前，最后离开时，康怀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想成为大虞上层吗？可以，你得先学会吃人。’
“司正大人，郑家也是无心之失。”
……
“听到了么？二品武者的真元、极致怨气，你们郑家到底干了什么？”
“白芍，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尽力的。”方锐忍不住安慰了句。
也正是因为这点，周长发有些懒政，郑家才能上下打点，先斩后奏，抓取了大量的适格者，培育半神药。
在场各位，终究是理智之人，或者说，感情用事的家伙，根本爬不到这般位置，就被筛选下去了。
“可不是？俩丫头回来一说，吓了我一大跳。”方薛氏叹息着，满脸心有余悸。
昨天一场滂沱大雨过后，今晚无风无月，夜空阴沉，空气中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还有料峭的阴冷寒意。
“你真想知道？”
他是能继续防备，让人抓不走两个小丫头，只是，这般的惊吓来得多了，给她们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也不值当。
“极阴极情之血，呵呵！”
郑经纬连忙道：“我们郑家准备了‘大日真阳阵’，明日一早，就会送来阵法玉符。”
他一把捞起桌子上的茶盏，砸了过去：“你们郑家够威风，把朝廷神捕司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擦屁股的？嗯？！就仗着朝廷在淮阴府没有二品，治不了你们郑家是吧？”
那朵接天连地的巨大诡异之，缓缓旋转着，似乎在吸收着什么东西，不断扩大，再扩大。
“谁知道，今夜，就出现那朵巨大葬。”郑经翰在一边补充。
“大人放心！”
因为自家儿子的事情，他今日来得极早，就是想看看，衙门中有什么消息，可显然是失望了。
“我去迎接……大胆，你去后面，让那两个舌头畏罪自杀了吧！”方锐淡淡吩咐道。
……
6400字超大章，其中2000字算是5000均订的1/2加更，14000均订了，还欠……8又1/2个四千字大章。ennn，感觉一年半载，都还不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