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入画
哗！
一道明晃晃的月华，突然贯穿星辰天幕，照落在方锐身上。
此处，本就为虞云澜的本命灵宝‘周天星辰图’笼罩，她又骤然出手，释放月华，让方锐一时都猝不及防。
被这道月华命中，他脑后悬浮起三尺清辉，清光莹莹。
此时。
方锐已经反应过来，这是某种鉴定术，鉴定他在突破玄域境后，是否被天地灵气污染，神魂堕落。
“咦？方道友，你的身体自内而外，都很纯净。”
虞云澜现身，清冷的眸子中带着惊讶。
方锐明明走的是上古灵师之路，可身体受到的灵气污染，竟然似乎比她都轻微，这怎能让人不惊讶？
“虞道友，”
方锐深深皱眉，关注点却在另外的事情：“你这般行为，是不是……”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倾心？大多数的美好，若是撕开皮囊，下面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啊！’
‘即使如此，若是我这个变数，做出对世界不利的事情，超过某个限度，此女亦是会翻脸。’
接下来，两人皆是沉默，仿佛突然间就变得无话可说。
虞云澜天心灵体感应，自然知道，方锐说的是真话。
只是终究不是小朋友了，不和谁玩、闹什么冷战，对待这姑娘的态度倒是一如往初。
这是对之前鉴定术的道歉。
直接点说，两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可话还没说完，自己就明白了，虞云澜不提前打招呼，是有原因的——若是提前说了，万一方锐真的神魂堕落，必然会自发掩藏，乃至抢先对虞云澜出手。
既无期望，自无失望，毕竟，连朋友不是，又岂能要求对方如何呢？
“方道友，你那避免灵气污染的法门，可有普适性？”虞云澜重提此事。
虞云澜余光瞥见一抹坚毅的眼神，清冷如冰雪琉璃的眸子中，微微失神。
在感应到方锐突破完成，虞云澜才会猝然出手，来一记鉴定术。
皎洁的月光下，虞云澜一身清冷白衣，晚风微寒，吹动些许青丝，衣裙濯濯，摇曳生姿。
饶州，沐平府城一处酒楼。
“到那时，纵使以大虞千万年之底蕴，在这西南三州，此片棋盘上，我也有了一搏之力。”
“是。”
她有着自身坚持，不想骗人，终究也不会骗人。
辛雪儿吃着点心，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
……
如果真有普适性，那就是救世之法，她……
方锐暗叹着，却是意外地心平气和了。
恰此时。
“无妨。”
这般不打招呼，直接来一记鉴定术，让他下意识心生反感，那是自身没有得到尊重，心理上的不适。
在虞云澜的眼中，他是变数，在因果、轮回之外，命运的轨迹，经由他身边划出弧线。
故以。
虞云澜有虞云澜的立场，他有他的坚持，两人都没错，虞云澜无须道歉，他也没资格责怪。
“啾！”
虞云澜察觉到了方锐的疏远，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窗前有风吹过，激起一壶好茶晕开涟漪，与小丫头如小仓鼠般咔嚓嚓咀嚼的声音相和。
“若杀不了呢？”
“虞道友要么？”
——所以，无论方锐答不答应，这个上清身都会跟在方锐身边，无非是在明面上，还是暗中的问题。
方锐摆了摆手。
这倒是让方锐稍稍惊讶，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可是知道，这姑娘有洁癖的，从未在外吃过东西。
“谢谢。”
……
所谓避免灵气污染的法门，不过是他激活神通‘长生不老’，一次性返老还童之时，所附带的净化，别人怎么可能使用？
方锐摇头。
当然，方锐也没说虞云澜的资格，他的目的同样不纯。
方锐眸光闪烁：“接下来，就是微调，等待局势衍变。”
一月后。
“是。”
“虞道友跟着我，也有防备我，做出不利于世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