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钉头
建业，城中一处清幽院子。
灿灿如金子般的阳光下，泉眼叮咚，化作淙淙小溪。
“这两日，与女帝厮混，也着实荒唐了些。”
方锐舒展身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发现：来到这个时代，时日越久，不但自己在改变这个时代，自己同样也在被这个时代逐渐浸染、同化。
这是一个怎样时代呢？
除了超凡之力，也就类似前世普通古代，上层人鲜有不逛青楼者，哪怕感情再好、再恩爱的夫妻，作为妻子，也不会阻止丈夫纳妾、听曲。
——当初三娘子，不也主动为方锐选女，送女？
元好古那般刚正不阿，以身祭道的人，方锐接收了对方藏书，也曾发现年轻时的日记：‘半月俸禄，去青楼寻欢，甚乐也’。
是否觉得崩人设、毁三观？可这就是这个时代！
哪怕前世，季大师的日记中，不也有：‘我平生，就想多日几个女人’。
应无极连忙取出特制灵丹，喂给服下，才让永定帝脸色稍稍好转。
至九月末，南虞已得原、饶、凉、吴、宜、康、云、林、越九州，全踞南方，与大虞实质上划分南北而治。
……
“陛下切勿忧虑，南虞女帝不过唬人之言。”
显然，对此不抱希望。
“李曌是极聪慧的，若没有这段关系，她恐怕会疑神疑鬼，生怕哪怕一天，就成了弃子。”
直到建业城之战，自身被打得狼狈如狗，更是险些身陨，这才心态彻底转变，对方锐欲除之而后快。
方锐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编织着手中的草人：“长生寂寞，人事多艰，可偶尔停下步伐稍稍放松，却也不能沉溺其中，忘了正事啊！”
……
上洛，一处奢华府邸。
“如今，李昱投降大虞，要谨防此人被大虞利用，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弄死了事。”
“来人，告诉甄家老祖甄初阳，李昱交给他了，一切手段尽可施为，力求尽快突破玄域之境，诛除妖道！”
“李昱啊，你受我一切，却又背叛我，可做好……我收回一切的准备了吗？”
上洛。
“来，美人，咱们……”
也就在方锐闲云野鹤，同时筹备咒杀李昱之时，南虞朝廷开始动作，十九州天下，瞬间风起云涌。
当初，李玄通不过一条蛟龙，都被包思存珍而重之，视为珍宝，有着大用。
两人并不知道，论亲近程度，虞云澜对方锐恐怕还要在他们之上。
李昱得知这些消息，此时，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老祖，您若与紫霄阁那位联手，能否除掉妖道？”永定帝忽然问道。
这是应无极第一次称呼方锐‘妖道’。
一想到方锐培育满城妖植，葬送八十万禁军，他就心绞痛，只是不敢多想，生怕将自己气死了过去。
“陛下？！”
前方，溪水浅浅，荷叶青翠，荷怒放，时而有蜻蜓点过。
李昱只感觉一阵惆怅，起心动念，想如往常般找周莲倾诉一番，脚步一转，径直而去。
建业大胜后，南虞军士气大震，倒也可堪一用；反观大虞惨败，在南方再难组织起一场大会战。
挟大胜之势，李曌于建业举行登基大典，定年号‘神凰’，当年为神凰元年，并发《告北帝书》，遣使传于永定帝。
至少，作为施法材料的草人、灯盏、弓箭，就需要些心思温养祭炼。
“这李昱还不知道吧，来，莲儿，告诉他，你肚中的孩子是谁的。”甄初阳笑着问道。
‘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
十月初一。
“我舍身给女帝吃了颗定心丸，往小了说，是找一个帝位替代，承担勾心斗角，处理繁重庶务，往大了说，那是为了国家安定。”
是的，武道、灵师途径皆未修炼，这是虞圣皇考虑到长生皇帝的危害，约束大虞为帝者不可修炼。
周莲娇笑着。
没办法，谁让方锐是有前科的，当初，魏王曹孟说弃就弃，可那是形势所迫啊！
“再者，我可从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现在南虞诸事自有李曌操心，我腾出手来，也是时候清算此人了。”
“反正不是他的。”
应无极早有筹算：“您看甄家如何？妖道曾经依仗劫妖之力，炸毁大半个甄家，与甄家有着深仇大恨，断非甄家之人；甄家老祖也在那一战中受创，纵然突破真君，将来除掉妖道后，也便于制衡。”
甄初阳动作着，眼中闪过一缕精芒。
施法之人，正是半仙世家甄家老祖，甄初阳。
来到周莲院子。
“南虞朝廷，此刻想的必然是落袋为安，不然何以送来此国书？”
此时，李昱心中却只有这一个念头，嗡嗡直响，等被某些靡靡之音惊醒，暴怒才冲上心头。
永定帝苏醒之后，就在这里修养身体，主持战事，暂时，倒也并未返回神京。
可诡异的是，任他额头青筋突兀，直欲吐血，可不知为何，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只能眼睁睁看着、听着……
大虞节节收缩，最终在鲁、歧、岚三州形成防线，与南虞对峙。
“去看看莲儿吧！”
李昱叹息一声，只能自我安慰：“我本身就不喜什么皇权富贵，投诚大虞，能得享清平安乐，更有莲儿、肚中儿子相伴，也好啊！”
蛟龙尚且如此，更何况，李昱这般真龙命格呢？
谁能想到，不久之前南虞眼看着就要覆灭在即，可突然间又峰回路转呢？
“后悔……可世间哪有后悔药？唉！”
永定帝蓦然一摆手，来回踱了两步，下定决心：“此事，就这么定了！”
“呵！”
方锐自觉，为南虞付出了许多。
永定帝大骂着，忽而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咳嗽。
哗啦啦！
此时，辛雪儿坐在溪水，哼着歌浣足，送小丫头的那只活化木偶，呆呆傻傻地有样学样。
故而。
“是啊！”
事先说好不谈感情，你情我愿，不强迫、不pua、不精神控制，这有什么龌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