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决战
呜呜！
建业城西站，汽笛声悠长。
这是科学院研发的蒸汽火车，如今轨道已经铺设南虞九州主要州府，并应用于民用载客。
方锐、李曌、虞云澜三人来时，看到摩肩接踵许多人，似乎今日车站之人格外多，这是因为知道首辅荀柏今日致仕离去，特来送行的。
老百姓们心中有着一杆秤，日子过得好不好，心中有数，朝廷不干人事、瞎折腾，会骂；施行仁政，轻徭薄赋，无为而治，日子过得好了，就会说朝廷好话。
在荀柏担任南虞第一任内阁首辅任期内，南虞百业蓬勃发展，百姓生活质量大幅度提升，进入神凰盛世，故而，他在民间名声很好。
这才有此时，万人空巷，无数百姓自发前来送行。
“荀大人大道理我不会说，我只知道，您在朝中期间，日子越来越好，您是大好人呐，我给你磕头了。”一片百姓跪下磕头。
“我知道朝廷不让收礼，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您带着路上吃。”有老妇捧着点心。
方锐转身，带着虞云澜、李曌二女回返。
“真的？！”应无极、靖难帝异口同声，不敢相信，却又舍不得不相信。
荀柏摇头：“老夫只恨精力不济，唯恐于国误事，不能主持天下归一。”
荀柏唏嘘之余，心中生出对方锐的无限感激。
不过，到了此时，本已不抱太多期待的他，却是在看到了一处高台上意想不到的人影，眼眶瞬间湿润。
他们皆是清楚……
……
两人彼此认可对方的能力、人品，却为了各自的政治抱负，也没少政斗。
神凰二十一年，九月十一。
“我南虞即将北伐，此乃千秋之业，万世之功，萧阁老来日成就评价，必远甚我矣！”
哪怕这些年，李曌作为南虞皇帝，干得极为不错，但在他们心中，分量也是远不及方锐的。
呜呜！
荀柏一一拱手还礼，对磕头感谢的百姓连言‘承不起’；对送物的百姓的婉拒好意；对前来送别的官员勉励。
这一对多年的老对手此一别，在这个车马慢的年月，此生恐怕都不可再见。
最后，轮到昔日的内阁次辅、即将接任成为首辅的萧丞，却是率先开口，对荀柏道：“为官做到荀兄这个地步，已不枉此生，只愿我将来致仕也能有如此。”
荀柏的首辅时代结束，意味着南虞的平静结束，新的篇章拉开帷幕，南虞、大虞的大决战即将开始，天下再度风起云涌。
建业西战，送别的百姓久久不走。
“呵！”
蒸汽火车的黑烟升起，功名如烟，好似南柯一梦；前方，是列车驶向的归乡八千里路。
方锐轻笑了声，传音过去：“荀阁老于国有功，回乡安度晚年，等驾鹤之后，成为香火神灵，再入我麾下。”
总之，大虞皇室一次退让后，然后就是次次退让，现在，已和圣皇有了主从之分。
荀柏接过送行酒，下意识又是抬头望了一眼人群，心底仍是有着对某人到来的希望。
萧丞与其他送别官员一同还礼，随后挥手让下人端来践行酒，亲手为荀柏斟满，心中百感交集，复杂无比。
在应无极、靖难帝二人，传阅南虞宣战国书时——
“遥想从前跟随主公，精力充沛，通宵达旦都不在话下，如今却……这时光啊！”
“陛下，国体事小，社稷事大！以我之见，那就不应，我大虞一意固守，纵然南虞国力胜过我，可要想一路打过来，也要崩掉牙齿……”
这时，应无极、靖难帝看完了南虞宣战国书，皆是面露忧愁之色。
“南虞宣战国书，约定在两国交界的牧野大平原，举行一场大会战？若是不应，倒显得胆怯，有损国体；若是应了，我大虞国力不如南虞，此战胜率不高呐！”
荀柏坐在车厢窗前，望向外面，眼前浮现出生平的一幕幕。
“回去吧！”
“我如此优待荀阁老可他仍如此念着主上呢！”
南虞内阁通过了对大虞宣战决议，首辅萧丞起草两封国书，交由大虞。
荀柏仰脖将送行酒一饮而尽，对着方锐的方向，深深一揖到底，方才挥袍转身。
……
得益于南虞这些年的发展，如今，李曌《四海八荒天地唯我独尊帝皇经》已破入武道炼神境，自然看到了荀柏的失态，心中微微有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