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为战后安抚事宜,父兄接连几日都早出晚归。
兄长与姜家小姐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初二,还有两月的空余。
父兄都忙,成婚的诸多事自然就需要沈安歌的帮忙。
早膳过后,阿娘坐于主位,贴身侍婢听从吩咐拿着单子分发下去。
“夫人说了,公子的事不能马虎,办好了全府上下皆有赏。”
奴仆们闻言欣喜上脸,并非是为了赏钱,而是真心为了自家公子成婚高兴。
遂有奴仆带头说了句:“夫,公子成婚是大喜事,就是没有赏钱我们也会尽心的。”
“那就辛苦你们了。”
待奴仆们都下去,沈安歌原是想帮着母亲做些事的,沈夫人笑着让她快去休息。
“阿娘……”她想说真的没有那么柔弱,自己怎么样也是爹爹的女儿。
只可惜阿娘不会听。
过几日就是端阳节,想了想她也就顺从母亲的意愿,回了自己院子。
唤来云栀为她准备了用具,挑了些丝线侵染着。
“小姐这是要做长命缕?”
“嗯。”
“小姐我来吧,这个染上会很难洗的,您是要给将军和夫人做吧?”
阳光西斜,落霞满地。
这一缕缕丝线在风中晃荡着。
亥时已到,今日刚巧也是最后一天取药的日子。
虽说两日来身体热度已渐渐降低,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吃完这最后一颗最为稳妥。
沈安歌平日里也不见顾卿到前院来,今日更是不见踪影。
她拿上些白日里吃的糕点,用食盒装了,亲自提去后院。
沈安歌进门的时候,顾卿正光着臂膀在擦洗着上身,束腰也松松垮垮的吊着,诱人至深的腹沟线条就在她眼前。
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这屋子里也不甚光亮,怎的轮廓她就看得如此清楚?
稍稍稳定了些神色,她泰然自若的走进房里,也没有打扰他擦洗。
顾卿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放下帕子就过来。
瞬间沈安歌被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掩着。
“你……你先穿衣服。”
少年轻勾着嘴角,乖巧的回到屏风后穿上衣服。
顾卿穿戴整齐出来落座,她这才看见旁边桌上的浆糊、毛刷、纸等物品。
“付九,你熬浆糊做甚?”沈安歌将手里的东西搁置在案桌上问。
顾卿没有回答她,只是甩了甩手上的水,道:“自己拿。”
沈安歌知道他在说今日份的解药。
盯着顾卿淡色的薄唇看了片刻,也犹豫了片刻,她终是轻轻叹息,屏着呼吸靠了过去。
她以为还是同昨日那样的“拿”法,可唇瓣轻轻贴上去,她才发觉他的唇齿间没有任何东西。
顾卿也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断了片刻呼吸,些许的凝滞过后闷声笑了起来。
沈安歌终日打雁,今儿被雁啄了一回。以往十拿九稳,如今会错了意,红着耳尖挑眸,模样钩子似的撩人。
咬着下唇,她撤退些许,哼道:“你诓我?”
“小姐不管不顾,也没问过我,扑上来就轻薄我,眼下还反咬一口,好没道理。”
顾卿缓缓地眨了下眼,抬起双手示意,“我的手湿着呢,只是想让小姐自个儿拿药罢了。”
自己理亏,沈安歌憋着红脸。
给个药像下套似的,非要整那么多招。
沈安歌无奈,“在哪儿呢?”
顾卿垂眸:“怀里。”
随即敞开了胸膛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