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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败听到也只能假装没听到。
越往前行,他看起来越是吃力。
“大师兄,你的脸色很糟糕。”鱼初月担忧得货真价实。
虽然她能猜到他这是故意使苦肉计,想骗殷加行铤而走险对他出手,但他也结结实实捱了濯日子一记掌风,又硬撼了凶兽禁制,是真伤着了——掠夺者不是傻子,假伤是骗不过去的。
崔败这么拼命,不是为了什么正道,什么大义,而是为了她。
他要帮她逼殷加行,逼出真相,替她复仇。
这一次,是极为难得的契机。
殷加行偷了濯日子的元血和灵气,崔败又身受重伤,“大意”追出了宗门,殷加行必定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对他出手,极有可能暴露底牌。
“无事。”崔败神色淡淡,剑诀一变,寒剑破云而出,搅动半空风云,带起一道长长的卷雾。
“做完这件事,你我便回宗结侣。”他道。
鱼初月的心忽地一痛:“别,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心中已分不清是在做戏给蘑菇看,还是真情实感。
“呵,”崔败闷闷地笑起来,“那点歪门邪道的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小师妹,你我将来,还有无尽岁月要相伴度过。”
鱼初月:“……”
她十分怀疑,崔败也看过不少话本子。
简直句句都在预示!英雄即将殒落。
见他薄唇微动,还要说,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回身扑进他的怀里,脚尖点着剑鞘,把唇凑了上去。
“别,御剑呢。”他偏了偏头。
“你嫌弃我!”她凶狠地瞪他。
这是一个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吻。
她本来是想尝试着用舌尖写字的。
结果……一个字还没写完,崔败已被她撩得心猿意马,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和她商讨伐殷之计。
就只顾着吃。
只见这个狗男人眼尾发红,声音沙哑:“再试试。”
鱼初月傻乎乎地上当了。
——
直到她再一次被他攫住了书写工具,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他方才的语气有多么不正经。
她叹息一声,破罐子破摔,放空了自己脑袋,任由他的温度和气息将自己的意识彻底侵占。
再也不想分开了。
心脏上好像抽出了许多温暖的藤蔓花枝,攀向他,缠住这株坚实可靠的树。
虽然只是亲吻,却像是灵魂相接一般深刻。
许久,他轻轻啄着她的唇瓣,将她从迷茫中唤醒,然后搂在怀里。
她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坚定,有力,比平时快很多。
像是,熔岩翻滚,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过这座火山外,还罩着层冰壳子。
“大师兄……崔败……”她轻唤着他的名字,眸中流露出依恋。
他抚着她的头发。
终于把他的鱼骗出来小半只,大胆地敞开双鳍和他拥抱。
“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低低地道。
鱼初月心尖一颤。
也不知是‘孩子’这个称呼,还是他宠溺的语气,这一刻的他,让她感到羞涩,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凉的甜蜜。
“大师兄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安全第一。”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本就清甜的声音变得绵软了许多,说出的话也像极了话本子里那些即将失去丈夫的可怜妻子。
崔败本想调笑一句“不吉利”,但对上她那双清澈依恋的眼睛,心脏忽然就像是化成了一滩温热的泉水,失笑着,叹息一声,将她紧紧摁在怀里,一动也动弹不了。
“嗯。答应了。”
说话时,忽!忽见孔雀母石中的绿色光点稍稍挪出了一段距离。
“近了!”鱼初月顺着绿光指向,放眼望去。
只见地平线上泛着金色的微光,像一条沙线,把天空和大地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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