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越紧张心虚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史芃就正好印证了这一说法,她大可静静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可是她偏偏想要表示自己对史清倏的关心,竟然全然忘记了‘说多错多’的道理。
史清倏闻言,眼神立马变得凌厉,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爹爹都不知我那日是去做什么了,四姐姐知道的却好生详细。”
在屋中的人们,一听到史清倏的话,表情皆是一愣。史芃和二姨娘更是吓得直在心中骂自己。
史渊和大夫人都明白史清倏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他们二人毕竟是长辈,不可以随意开口。
反倒是史可,一听这话立马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史芃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领子,“史芃,若是叫我查出来这件事情与你有关,你就等着死吧!”
“我……我……”史芃被史可的气势吓得脑子都不动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二姨娘见状,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史渊的脚前,撕心裂肺地喊道:“老爷,老爷请明察啊!芃儿这些日子一直在佛堂里诵经礼佛,再说……她就是有这心,也没有这胆子啊!”
“这么说,还是有这心了?”史渊被她吵得头疼,眉头都蹙到了一起,不耐烦地说道。
二姨娘艰难地咽下了口水,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顾得上身上发颤。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私自联系了她外公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史芃叫父亲联络了一伙劫匪的事情,虽然劫持史清倏的打算,史芃从来没有对自己开口过,可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却是心知肚明!
“来人!”史可再也无法忍耐,朝着门外喊道,将外面候着的随从们唤了进来,“给我把这两个母女送回偏院去,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别让她们出来!”
在侯府里,嫡庶之别,就相当于主仆之差。说句不好听的,庶出的子女,包括身为妾室的姨娘,那就不过是些待遇优厚、不用做粗活的下人而已。
所以身为嫡子的史可,是完全有那个禁闭二姨娘和史芃的权利的。
被下人押下去的史芃母女再也说不出话来。对于史可这看似不近人情的做法,史渊和大夫人倒也没有反驳他,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就这么处置史芃和二姨娘,但是史可却可以。
他的做法,也算是替他们开了口。
大夫人害怕史清倏多想,赶忙揉了揉怀里小人儿的头发,轻声道:“倏儿别怕,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爹娘和哥哥都会给你顶着的!”
“倏儿知道,倏儿不怕……”史清倏抱住大夫人。
史渊也走了过来,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好了,阿可,我们两个就先出去吧,今晚,让你娘陪倏儿睡。”
史可点了点头,“倏儿,有何时一定要告诉哥哥啊!”
两个大男人面对史清倏,真是比女人还要墨迹了,又轮番地对史清倏叮嘱了一番,看到史清倏再三地保证,这才肯不放心地离开。
终于,屋子里只剩下了史清倏和大夫人母女,她怕大夫人不肯好生休息,便用自己那本来就不算大的力气将她拉了过来,“娘亲,娘亲你快躺到我身边嘛……”
“好好好,”大夫人无奈地赶紧擦干了手,这才钻进了史清倏的被子里面。
史清倏身旁睡着自己的娘亲,整颗心前所未有地安定,可能也只有抱着彼此,她们二人才能够在今晚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