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尽已经在三四百米之外,听见后面马蹄阵阵,刀剑交鸣,她回头一看,见陶毅架着马车疾驰而来,柯时铭与随从且战且退,再看城门口,还有一大串江湖人从城里嗷嗷喊叫着往这边扑来。
她不由得大骇,小鞭子挥得啪啪作响,骡子在高压下使出浑身解数,速度竟然不比马车慢多少。
车很快到了岔路口,一条路往南,一条路往西,南面往落州,西面通往高大巍峨的太平山脉。
花无尽略一思忖,一扥缰绳,骡子转了个弯,撒丫子往太平山方向跑去。
陶毅本想跟着花无尽,好彼此有个照应,此刻见她有意躲避,不免有些恼怒,正要大骂,只听陶怡叫道:“花娘子,你去太平山做什么,那里是土匪的老巢,你杀了那么多土匪,赶着去偿命吗?”
花无尽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喊破陶怡的身份,却见柯时铭寡不敌众,扔下重伤不起的长随和小厮,施展轻功跟了上来。再看太平山方向,那里又有一群腰佩长刀的人疾跑而来。
她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
打骡子回转!跟在陶毅马车后面。
前面吃着马车的滚滚烟尘,后面还有苦苦追赶的太平教,花家人苦不堪言,皆对陶怡恨之入骨。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柯时铭和花无尽同时发威,射杀了十几个逼近的太平教教众,这才仗着马车的优势,将追兵远远丢在后面。
……
日头过了正午,骡子跑得口吐白沫,怎么打都不跑了,花无尽只得停了下来,休息,吃饭。
“还是姐姐有先见之明。”莫白咽下最后一口白糖糕,舔了舔嘴角的糖渍,得意地指了指前面连水都没有一口的柯时铭一行。
花无尽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将白糖糕放进肚子里,取出陈济生亲自配的外伤药,起身往柯时铭那里走去。
柯时铭胸口处受到重创,伤口用布条扎上了,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花无尽暗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他擅自打探太平教,杀了一干太平教教众,只怕还不会惹来此事。
钱月小脸煞白,跪坐在柯时铭身边,担忧地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听到花无尽的脚步声,看到是她,怒道:“你不是会暗器吗,为什么不帮我表哥?我表哥伤得这么重,你满意了?”
“钱小姐,危难时刻,你选择你表哥,我选择我一家老小,这有什么不对吗?”花无尽把伤药交给陶毅,又道,“做人要识时务,否则难堪的是你自己。”
“你……”
“闭嘴!”花无尽右手一扬,一道厉芒擦着钱月的脖颈飞过,带起一道血水。
“啊!”钱月尖叫一声,捂住伤口,下意识地躲到柯时铭身后,再不敢言语。
陶怡也吓了一跳,她心中有鬼,往陶毅身后缩了缩,见花无尽去捡飞镖,看都未看她一眼,方才镇定下来。
不过她放心得太早了。
花无尽取了那把镖之后,忽然回头,手一扬,那三棱镖旋转着刺入陶怡手臂。
镖头深入上臂,刺进骨头,陶怡惨叫一声,疼得满地打滚。
花无尽几大步走回来,一脚踩住她的身子,冷冷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我就杀了你!”说罢,她拔起飞镖,跟目瞪口呆的陶毅点了点头,道,“那包外伤药是送你们的,不用谢。”
陶毅气得发狂,拔出短剑……
柯时铭哂笑一声,道:“陶兄弟,算了,花娘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是他,她们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