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黄袍加身在即,却被苏穆狠狠摆了一道,他不是不生气的,如果可以,他宁要杀了四女,也不愿对苏穆妥协。
然而,林大儒可以号令南方儒生,严大家足以影响昌洲和许州两地才子,魏家在军中影响极大,掌握重兵的陶善更不必说,为了不横生枝节,辽王宁可放了简一重,放弃唾手可得的太平教情报,也不能让她们出事。
王爷都站起来了,蒋老先生也坐不下了,他起了身,说道:“所以,王爷要放了简一重吗?”
“放是肯定要放的,但不能苏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定的两天时间不够,我们得想办法拖延几天,用极刑,务必问出些真材实料来。”辽王咬牙说道。
蒋老先生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苏穆没有提到花娘子,想必是不想放回来的,只怕太平军的军医也要使用缝合术了。我们回信,要求他连同花娘子一并放回,信件一去一回,最少能争取两天时间,趁此机会,派能人跟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
“也好!就用这个法子。”辽王赞同,“本王并不担心缝合术,便是新型弓箭泄露出去也不打紧,这些都是必然的事,迟一些,早一些,决定不了战局。本王现在更想知道太平教的情报,他们对本王了如指掌,而本王对他们却还是雾里看花,这如何使得?”
他话音降落,外面通传,柯时铭到了。
“怎么来得如此快?”辽王奇道,他在书案后重新坐下,“先生安坐。”
蒋老先生拱手谢过,仍旧坐了半个屁股,担忧地说道:“想来他也收到了苏穆的书信。”
柯时铭进得门来,给辽王和蒋先生各行一礼,道:“启禀王爷,下官收到太平教反贼一封信。”他恭敬地将信呈了上来,“不单属下收到了,城中鼓楼处,一早有人贴了告示,王爷请过目。”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铺开,“王爷,此告示末尾是这样的,从即日起,简一重每多一道伤,吾便杀一人,如确认完好,定将四女完璧归赵……如此一来,下官便是用刑也不行了,而且更为严重的是,简一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这显然说明青卫内部有太平教的人,下官就是立即着手整顿青卫,却也需要时日……”
“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父王,明溪进来了!”洛小鱼也拿着一张信笺匆匆而来,打断柯时铭的话,几步走到辽王书案边,正要把信递给辽王,却看到书案上有张印着兰花的花笺,上面的字迹与他手中信纸上的是一样的,他愣住了,吃惊的问道,“父王也收到信了?”再看柯时铭手里的信纸以及书案上的大毛边纸,他勉强笑了笑,“原来都是苏穆的信,这位苏才子倒也不嫌麻烦。”
一来羞辱洛小鱼,二来提醒柯时铭不要用刑,三来让辽王做出决策,第四让老百姓共同监督,以免辽王不顾及百姓生死,苏穆真的是面面俱到,算无遗策了。
“都坐下说吧。”自打洛小鱼银面公子的身份曝光后,辽王对他客气不少,而且防备更多,只要洛小鱼来书房,辽王身后必定有两名暗卫一同伺候。
“谢父王。”洛小鱼嘴里说着,却没有立刻就坐,而是将三封信和那张告示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了任何一张都没有提及花无尽,他极力克制住失望的心绪,强作若无其事,在柯时铭的上首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