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妃到哪里去了!”凤随歌奔至前门,劈头便问值守的夙砂禁卫长,一刻钟前他从安置戏阳的房间出来,准备回房歇息,开门却只见残烛冷榻——一笑不在房内,就连侍女也说不清楚她到底去哪了。
“啊……皇子”,禁卫长连忙行礼,“先前少妃说有急事,只带着一个锦绣的侍女乘一架大车便向内城方向去了,临走时候交待,若她过了丑时还没回来,就让臣到内宅去找皇子……”,凤随歌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急问,“她留了什么话,快说!”
“是!少妃说若过了时辰还不见她回来,便让臣转告皇子,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冲动,能推则推,能拖则拖,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萧参军来”,禁卫长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但若没有消息,天亮之后便立即找借口离开锦绣,不要管她。”
“什么叫不要管”,凤随歌咬牙切齿的握拳低咒道,“这个笨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抬头看了看刚刚偏向西垂的月轮,他悻然命道,“交代下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不得有误!”
异变突生,圣帝却也没有慌乱,在挣了的第一下没有脱开之后,趁着付一笑收紧刑鞭想要将他制下之时,他收回朝外挣脱的力道,全力撞了过来,一笑猝然不防之下给他扑倒在地,刑鞭也险些脱手,在夏静石合身扑上前的同时,牢门哐啷啷一阵乱响,迟了一步的狱卒也冲了进来。
“谁再靠近一步,我便剜了他的眼睛”,和付一笑与圣帝滚成一团的夏静石喘着粗气低喝,虽姿势狼狈不堪,但他不仅压住了圣帝尚在反抗的肢体,手指也准确的搭上圣帝的眼窝,典狱和几名狱卒顿时僵在了当地。
“夏静石,寡人要将你碎尸万段”,被付一笑勒得额上青筋暴起的圣帝在一笑和夏静石的联手压制下毫无动弹的余地,一双眼也被夏静石戳得生疼,又试着挣扎了几下,他终于放松了力道,勉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寡人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站住!”夏静石喝住一个见势不妙便要朝外跑的狱卒,“再朝前一步试试看”,那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僵若泥塑。
夏静石冷冷的环视着涌在狭小的囚牢中的几人,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只凭他与一笑两个人是绝对冲不出这禁宫的,更何况他重伤在身,身上的新旧伤处一刻不停的向外冒着鲜血,他的体力也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了。
“将你的佩刀抛进来”,他向典狱命道,典狱略一犹豫,夏静石手上已做势朝圣帝眼窝揿下,圣帝痛哼一声,慌得狱卒们悚然惊呼,典狱也忙不迭的解下佩刀,哐的一声扔了进来,“退出去”,夏静石简短的说道。
一笑又是紧张又是用力,手心已全部是汗,见佩刀抛进来,她下意识的将右手勒紧的鞭子交到左手,做好了拾刀的准备,就在她力道稍松的这一瞬,圣帝奋起全身之力,拼着皮鞭深勒入颈的窒息感将夏静石一掀,探身一旁的佩刀抓去。
电光火石间,圣帝的手已触到了刀鞘。
一笑不知何处来的机灵,就着被圣帝带朝前的力量向前一窜,抢先一步将刀柄执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