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名简装将官从旁走来,喝住那名守卫,对一笑行了叩礼方才起身续道,“陛下先前有令,此案牵涉甚大,若无陛下手谕,无论是谁,都不能……”,“罗嗦!”一笑脸色一沉,“本宫奉命行事,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你是在搪塞本宫,还是在质疑陛下的圣令呢?”
“臣不敢”,将官甚是恭敬,却丝毫不让,“实在是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慎之又慎——殿下稍歇片刻,容臣下派人请来陛下手令,再恭送殿下回内城……”
一笑揭帘而出,脸色铁青的从车辕上纵下,快步走上前来,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的将官一个趔趄,只听她冷冷叱道,“本宫不是嫡脉皇族,你便瞧不起本宫,不尊本宫令旨了是不是”,“臣绝无此意……”,将官被打的有些恼怒,声音也拔高了许多,“公主也是军中出身,应该明白……”
争执之声在静夜中传得很远,渐渐已有几名轮值的守卫走出来远远的观望,一笑不由得心急起来,顿时脸色一沉,“本宫今日便教你明白二字怎么写!”话音未落,袍袖轻拂间,一笑已飞快的欺身上前,伸手便抓将官腰间的佩刀。
将官反应终是慢了一步,在他伸手相隔的同时,一笑已经搭住了刀柄,按机括,退绷簧,一气呵成,锵的一声,钢刀撤出,闪电般挑斩进将官的咽喉,鲜血顿时犹如怒放的蔷薇般四下迸落。
“其实只有一笔,你可要好好记住”,一笑低哂,转头冷眼瞥向惊得两眼发直的守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提人”,“是……是……”,守卫胡乱答应着,转身就要朝内奔。
“站住”,一笑又唤住他,惊得脸色发白的守卫连忙回身跪下,一笑犹豫了片刻,缓缓道,“一会儿让人将他的尸体敛一敛,此事本宫自会向帝君禀报——新的任命下来之前,他职属内的一切事务,你暂且接下吧。”
看着守卫一路奔入石牢,手心始终捏着一把冷汗的一笑回头看了看一干由夙砂军士乔装的锦绣禁卫,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成了”。
与此同时,凤随歌和夏静石两人正在行馆内等待着一笑的归来,内廷重监的典狱被倒缚着双手,口里塞着胡麻,与仍然昏迷不醒的圣帝关在隔壁的花厅中,由四名夙砂护卫牢牢看守住。
夏静石身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包扎完毕,换过干净的内袄,此刻仍披着圣帝的外袍坐在灯下,静静的凝望着噼啪跳动的灯烛,凤随歌皱着眉立在门边,似在想着心事,也是一言不发。
“你……”,忽然,两人一同开口,见对方也有话说,又同时停住。对视了片刻,夏静石先询道,“除了为她,你还为了什么?”凤随歌挑了挑眉,“若我说只是为她,你信不信”,“信”,夏静石简单的吐出一个字。
“你不该信的”,凤随歌笑了,转身在房内踱了两步,“其实方才我要问的是,若我夙砂倾力助你,你可愿立起反帜,取而代之”,他回头看了夏静石一眼,“这便是我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私心——我的条件很简单,待你荣登大宝之后,立戏阳为后,并,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