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此言差矣,瓦岗乱贼虽势大,却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耳,但消能绸缪得当,收复金堤关并非难事。”
对于裴行俨之勇名,往昔的张君武还是极其仰慕的,也自没少将其作为自己奋斗的榜样,只不过那都是过去式罢了,于眼下的张君武来说,裴行俨也就是一勇之夫而已,根本不足以谋大事,当然了,值此军议时分,张君武倒也不致于真跟其对喷当场的,饶是裴行俨所言甚是无礼,张君武的脸色也依旧淡然如常。
“一派胡言,若贵部真有此能耐,何至于惨败若此,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见得张君武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裴行俨的眉眼当即便倒竖了起来,声色俱厉地便叱骂了张君武一通。
“放屁,尔这厮说的甚屁话,有胆的,跟罗某战上一场,看尔能猖獗到何时?”
裴行俨这么句怒骂一出,张君武倒是不曾为之动容,可齐郡军诸将们却是全都怒了,罗士信头一个抢了出来,毫不客气地便要跟裴行俨大战上一番。
“什么东西,安敢如此无礼!”
“小贼,你是吃屎长大的罢?”
“蟊贼,是欺我齐郡军无人么!”
……
裴行俨的话实在是太过伤人了些,被激怒的可不止是罗士信,刘彪等诸将也全都跟着骂开了,整个议事大堂顿时喧闹得有若菜市场一般。
“够了,尔等莫非都忘了军规了么,嗯?”
齐郡军这么一骂将开来,虎牢关守军一方的将领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样站出来力挺裴行俨,双方顿时便大吵成了一团,这等情形一出,萧怀静可就真坐不住了,恼火异常地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面如锅底般地便喝骂了一嗓子。
“萧大人还请息怒,军议么,有所争执也属正常之事罢,说实话,裴某也对张将军所言的取金堤关一事有所不解,若真能成事,那倒是奇功一桩了,就不知张将军之计将安出哉?”
裴行俨既是出头唱了黑脸,裴仁基自是须得紧着冒出来唱上回红脸,父子俩配合得可谓是默契无比,唱和间便已将压力全都卸在了张君武的肩头上,很显然,此时张君武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面子被扫还是小事,齐郡军残部独立成军的希望怕也就得彻底烟消云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