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帅请说,张某听着呢。”
张君武并未因文仲明的请降而有甚特别的表示,更不曾大包大揽地给出承诺,仅仅只是笑着鼓励了其一句道。
“将军明鉴,我文家本是汝州世家,不得已从了贼,悔之晚矣,不敢求将军法外开恩,然,下头军兵无辜,大多是被携裹之人,还请将军能宽恕诸军之过,容众将士们自择归乡或是从军,若得如此,我父子愿自缚请降。”
文仲明的姿态摆得很低,开出的请降条件更是简单到了极点,只求免去手下将士的死罪而已。
“此事易尔,俗话说得好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文大帅能举军反正,无罪有功,不存在甚法外开恩之说,不止是军中诸将士,便是你父子愿走愿留,皆听自便,只是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文帅若是欲振文家门庭,还是须得有所作为才好,若不嫌屈才,且与张某共事一场可好?”
文仲明的请降要求看似简单,可其实就是个试探,对此,张君武自是心中有数得很,但并未出言点破,而是客气非常地提出了延揽之议。
“多谢张将军美意,且容文某先回去请示父帅,再来与将军回话可成?”
一听张君武这般说法,文仲明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但却并未将话说死,而是紧着提议了一句道。
“文兄请便,张某便在此恭候佳音了。”
既是有志于天下,张君武自是不会嫌自己手下兵多,更不会放过任何笼络人才的机会,该表现礼贤下士之际,那向来是不吝好生表演上一回的。
“文某告辞。”
该试探的既都已是试探过了,文仲明急着要回去跟自家父亲商议行止,自是不愿再多言罗唣,恭谨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即匆匆赶回大营去了。
“明儿,情形如何了?”
中军大帐中,文振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文案后头,正自皱眉沉思间,听得脚步声响起,紧着便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是长子归来,眼神立马便是一亮,也不等其子见礼,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便开口发问了一句道。
“回父帅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见文振问得如此之急迫,文仲明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将与张君武交涉的经过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嗯……依明儿看来,此人可托我文家否?”
静静地听完了文仲明的陈述之后,文振反倒是不急了,默默地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谨慎地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