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陆北什么都不说了。
没一会儿又飘起雪花,细细密密的,还未落到地上就变成了水汽,空气随之冷了几分,他颤了颤肩膀,冷的直打哆嗦。
远处禾筝也冷的不行,却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女人劝好了,并拿给她些钱,温声嘱咐安保:“把人送上车。”
女人接过了那些钱,扬起水涔涔的眸,望向方陆北,含情脉脉却又难舍难分的一眼。
临走时竟然没吵也没闹,反而和和气气地向禾筝道了声谢谢,那场景荒谬又惊悚,方陆北忍不住埋汰人,“方禾筝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就是能哄的人信她。”
被季平舟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禾筝有些吃力地走过来,“人走了,不会来烦你了,进去吧。”
方陆北没动,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死丫头,你跟她说了什么,别过几天再来害我。”
这话不知道点着了什么火。
禾筝不再温温顺顺的。
一开口就呛,“你跟人家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天?”
“方禾筝,你信不信我抽你?”
她瞥着方陆北,眼里什么神色都没有,也不怕他,扭头就走。
像一拳打到了空气里,出了个糗,火也没处撒,方陆北将烟和打火机都放回口袋里,侧脸看着季平舟,语气不好,但不是冲他的。
“舟舟,要进去喝茶吗?”
他摇头,“我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没有挽留,方陆北要追禾筝去,临了了,季平舟却阴阳怪气地说:“别真的动手,她还是我老婆,客气点。”
夜色深暗。
方陆北侧眸看他,带着点笑,“心疼啊,那我更要抽她,不抽狠点,都不知道你有多心疼。”
狠话敢这么放。
实践起来。
他还真不敢抽禾筝。
忙不迭跟上去,方陆北一抻手按住禾筝的肩膀将她拉住,“我刚才问你呢,到底跟她说什么,你别想联合跟外人坑我。”
雪片积累成雪花,被风吹的歪歪扭扭,冷风像刀子似的刻在禾筝脸上,她一甩肩,顺带将方陆北的手也甩下去,“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方陆北急了。
一跨步挡到禾筝面前,堵住她的路。
不来这么一招还好,来了,竟然看到禾筝想藏没来得及藏住的点点泪花,她一转脸,“我说给她钱,陪她去做手术,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成为另一个我吗?”
方陆北这人不坏,就是缺心眼。
禾筝开始劝导开解那个女人时,季平舟便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只因女人说自己怀孕了,由此,禾筝想到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惺惺相惜之感倍升。
方陆北却不懂,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当即有些手足无措,又拉不下面子,拙劣的将这份罪往季平舟身上推。
“你在舟舟那儿受了气,别回来哭,埋汰谁呢。”
禾筝一会儿就振作了,也从刚才那事里抽出魂来了,“我怎么样也没祸害别人,你呢,你真想学你爸,没人拦着。”
“方禾筝,反了你了是不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