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夫人这样一呵斥,三夫人又恢复了往日那怯懦的模样,手脚缩了缩,“母亲,儿媳…儿媳没有…”
“没有?”老夫人冷哼了声,颇有几分怒气,“你明知书儿与三皇子退婚了,今日倒是处处提着婚事,怎的?生怕书儿心中好过了是吗?”
“母亲…”
老太太不耐的挥了挥手:“罢了,你且退下吧。”
三夫人委屈极了,起身行礼:“是,儿媳告退。”
出了别云居,三夫人面色瞬间垮下,面色阴沉冷血。
“夫人,您不必在意…老夫人…”
“闭嘴。”三夫人呵斥道,声音冷了几分,“去寻了念夏过来,切忌隐秘。”
跟在身旁的冬妈妈应声。
别云居内,叶黎书替老太太捏着肩:“祖母,您不要动气,孙女无碍的,本就不想嫁人,如今圣上下旨退婚于孙女来说是好事。”
老太太怜惜的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好甚啊,你应当知晓外头如何传闻的,明明我的书儿这么的体贴善良,是福星,他们竟整日里胡编乱造的,祖母心疼!”
叶黎书顺势靠在老太太肩上:“孙女不在意,这样就能陪在祖母身边了…”
老太太心下一软,“你呀,净说些好听的。”
“既然想打通那便打通吧,这几日郁妈妈去寻了道士来瞧瞧如何打通为好,算算日子,至于银子你就不必忧心了,公中的不能拿,祖母出…”
叶黎书:“祖母不用,书儿有…”
“有甚!”老太太气的拍了拍她的脑门,“当真是不嫁人了?想着把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全都花了?”
叶黎书没敢再说了,陪着老太太说了些别的便告退了。
怡蓉居
念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三夫人靠在软榻上,手边放着一杯滚烫的热茶,正冒着热气,雾气升腾。
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的滑过茶盏周边,眼睑慵懒的抬了抬,“老夫人为何比往日要精神的多了?瞧着面色也变得红润了,便是连头疾都比往日里要清浅了许多…你这药熬的可真好…”
念夏‘咚咚’的在地上磕着,“三夫人,老夫人的药都是奴婢亲手熬制的,从未假手于人,便是端到老太太跟前都是奴婢端的…奴婢从未忘记三夫人您的吩咐…奴婢绝不会背叛您啊…”
瞧着模样倒像是真的。
若不是熬药的出了问题,那是哪里?
莫不是因为药的毒性与老太太身体里的毒相克了?反倒是治好了老太太的顽症?
若真的治好了,可为何早几年一直病殃殃的?
三夫人眯了眯眼,“去继续盯着吧,需看着老太太亲自服下了。”
念夏:“是,三夫人。”
念夏出了怡蓉居,冬妈妈站在三夫人身旁,她是三夫人的陪嫁妈妈,一直跟在三夫人身边,原先夫人不争不抢的也算是过得安稳。
可如今倒是…
“夫人…如今这管家权已在您的手中,你为何还要对老夫人…”
冰冷的眸子直视过来,冬妈妈愣住了后头的话憋住没再说。
三夫人冷笑了声,“在我手中又如何?只有整个尚书府落入我手中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冬妈妈从未见过这般的夫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想不明白为何夫人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老爷。”
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三夫人收起满脸的冷意,重拾温婉的笑意起身迎接进来的老爷,“老爷,今日怎的回来的如此早啊?”
三爷面色极为难看,没了平日里温顺的模样,睨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冬妈妈,不耐的挥手,“出去。”
冬妈妈领命出了屋子,轻巧的关上了门。
三夫人端了茶盏过来,还未放到老爷手边就被他气怒的挥落在地。
茶盏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三夫人的手面落下,一股痛意传遍全身,她却是毫不知意般,带着几分无奈:“老爷,您又闹些什么?”
只敛着的眸子是挥之不去的厌恶。
三爷怒气冲冲质问道:“你为何要同意二姑娘提出的打通世安居与别云居!”
三夫人疑惑了。
这本不是大事,便是打通也不过是花些银子,公中拿出一些也不是不可,更遑论二姑娘说了用自个儿的嫁妆。
她能拒绝了?
笑着回:“妾身当是何事呢,原是这啊…二姑娘在母亲跟前提的,妾身原是婉拒了的,只母亲偏疼爱二姑娘您也是知晓的,说是不用公中的银子,妾身也没法子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