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怎的了?这事可有不妥之处?”
袖口落下,手背上那烫伤尤为明显。
三爷却是看都不看,只冷冷的呵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这两处不能打通了!”
言罢,起身拂袖离去。
‘咚’的声,屋门被甩的发出‘咯吱咯吱’得声响,三夫人跌坐在软榻上。
手背上的伤像是没了感觉一样,苦涩的笑了笑,直到冬妈妈进来见着夫人手背的烫伤才心疼的取了凝脂膏来擦拭。
人人都说尚书府的叶三爷最是温顺体贴,房中没一个妾室,叶三夫人深得宠爱过的幸福极了。
可这里头的腌臜事也只有她自个儿知晓。
自生下叶黎知后,三爷便从未踏入过她的院子,便是她去寻也是吃了闭门羹的,表面的恩爱体贴不过是装的罢了,背地里冷暴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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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书收了萧芊芊的帖子,用过午饭后就让木香叫了马车过来。
马车走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得声响倒是清脆。
木香掀开帘子偷偷的往外头瞧了眼,兴致勃勃的回头:“姑娘,外头的花儿开的可真好看。”
马车正经过长乐坊,木香想到什么,倏地放下帘子:“姑娘,奴婢有件事忘了告知您嘞,前几日奴婢便打听到了辱了妙凝身子的小厮是谁了,名唤何文,早些年家境殷实,后头却染上了赌,慢慢的就成了长乐坊里的常客,再后来家底都输空了才托人寻了个差事来尚书府的…听闻最先去的是三房,可后头不知怎的就来了二房了。”
“何文?”叶黎书喃喃道。
过了好半晌才问:“可否知晓他如今在何处?”
木香摇了摇头:“不知,听说他逃了尚书府后还去长乐坊赌了两把,再之后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叶黎书思索间马车已停在了侯府门口。
拿了帖子给门口的小厮,带领着叶黎书去了郡主所在的静心阁。
萧芊芊已经能自由在府中走动了,只侯爷担忧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便让小厮看着,若是出府了得严刑拷打。
且听琥珀说父亲已经出了城,萧芊芊便知晓定是叶黎书想了法子让父亲知晓的。
便拿了帖子去邀请叶黎书过来了。
脚还未踏入静心阁,萧芊芊就迎了上来,“圆圆…”
面容没了前些日子的愁眉苦脸与面如死灰,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眸子里满是闪闪的光。
“圆圆,你说说如何让我父亲知晓卞府的为人的?听琥珀说我父亲昨日就出了城了,想必再等等便能取消了婚约…”
叶黎书抿唇笑了笑:“这么长时间没见颜亦柳,你就不怕他身边有了其他女子?”
萧芊芊:“…”
顿时慌乱成一团,“如何是好?他身边有了其他女子了?是谁?容貌可有我好?身份如何?”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这性子啊,一如既往的虎。
叶黎书拉住她:“没有,我与你说笑罢了,瞧你急切的模样,这段时日我帮你盯着,若是颜亦柳身边有了其他女子,我定然会告知你的。”
萧芊芊娇嗔的看了叶黎书一眼,上去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软榻上,“琥珀,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圆圆聊聊。”
琥珀带着木香出去了,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萧芊芊担忧又心疼的看着叶黎书,“圆圆,外头的传闻你千万不要听了,全都是瞎编排的。”
萧芊芊想到此就极为气愤。
虽说圣上取消了婚约是好事,可为何全都要说圆圆的不是。
八字不合,那是俩人的生辰相克。
叶黎书却是笑了,“无妨。”双手托着下巴多了几分释怀,“如今啊,我是无官一身轻。”
“可否有九公主的消息了?”
叶黎书转换了话题,萧芊芊喟叹了声摇了摇头,“九公主向来不按常理行事,自她留了书信逃离皇宫后圣上震怒,虽说压下了消息,但这几月派人寻找却是没落下的,怕只怕…”
后头的话萧芊芊没说。
若是九公主凶多吉少可如何是好?
叶黎书想到上一世九公主最后的结局,又想到前段时日九公主与她所言之事,“不必担忧,九公主既是留了书信定然是有把握的,想必过不了些许日子便会回来。”
萧芊芊趴在桌面上:“诶,若是如此便好。”
遂眨了眨眼:“圆圆,如今你与三皇子已取消了婚约,不若…与瑾聿哥哥成婚吧,你知晓他可是欢喜你的。”
叶黎书脸‘噌’得红了,睨了萧芊芊一眼,视线却落在窗外那颗已长满新芽的树上,枯黄的枝叶早已郁郁葱葱。
“他已有他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