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不禁好奇,“打什么赌?”
“想要赌一赌许小姐的未婚夫。”
沈二哥哥?
跟沈二哥哥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不明白。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接着批阅奏疏。
他一做起事来好似入定一般,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
眼见着不能回去,桃夭心中愈发焦躁不安。
这时仆从送吃食过来。
两人用完饭后,他并没有接着批阅奏疏,而是道:“替孤更衣。”
桃夭心里一喜,“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城了?”
他没回答,指着一旁木施上,胸前绣了鹰隼的马球服,“穿那个出去。”
桃夭只得上前取了衣裳过来。
他展开双臂,示意她穿。
他个子生得极高,她帮他穿衣裳须得垫脚。
可他突然踮起脚尖。
桃夭愣住了,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问:“怎么了?”
这个惯会欺负人的讨厌鬼!
桃夭只好又垫高一些,谁知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他怀里去,鼻尖全是他身上龙涎香混合着皂荚的气息,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目眩。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许小姐,投怀送抱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个不要脸的假道学,明明是他故意踮起脚尖!
她正欲争辩,他人已经后退一步,自己穿好衣裳,自一旁拿起那条环玉蹀躞腰带扣上,又着了件大氅,道:“跟上。”
待在屋外头,总是比屋子里头自在。
桃夭抬腿跟上去。
两人才出到外面,一股冷风迎面而来。
长安的风又干又冷,刮在人脸上,总觉得好似刀割一般。
她打量着黑漆漆的马场,问:“为何今日马场不点灯?”
“太费银钱。”
他这时召来仆从牵马过来。
仆从很快牵来一匹马。
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将手递给她。
她问:“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道:“孤记得上次同你说过要教你击鞠,孤现在兑现承诺。”
“殿下不用这样守信!”
桃夭急道:“臣女一点儿都不想学!”
他斜她一眼,“那不行,孤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哪里还有人这样强迫人学这学那的!
桃夭不肯伸手。
他亦不着急。
两人僵持许久,桃夭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把手搁在他掌心,踩着脚蹬子上马。
谁知他突然提着她的后腰将她提到马鞍上,不等开口,他用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桃夭的心都提起来了,小声道:“殿下不是说学击鞠吗?”大半夜这是要去哪儿?
他调转马头,问:“许小姐学会骑马了吗?”
桃夭迟疑,“那倒没有,我看还是不学了,都这么晚了。”
“今晚有月光。”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上次不是说你的赘婿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吗?孤今晚带你摘月亮。”
桃夭拒绝,“臣女现在已经不想要月亮了!”
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勾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