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还是谢愈策马飞驰到封炎身旁,他当然不知道内情,笑嘻嘻地取笑道,“你和端木四姑娘怎么走丢了?”
“是啊是啊。”君然策马也过来了,似笑非笑地接口调侃道,“阿炎,你也太不小心了!”君然一语双关。
封炎斜睨了君然一眼,连名带姓地唤道:“君然,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君然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这么件小事也办不好,居然又把人给带回来了?!
君然笑眯眯地甩了甩马鞭,“云华说想要猎头狐狸,我记得这附近的松林虽然‘冷凄凄’的,不过好像有狐狸出没,就过来了。”
他怎么知道阿炎的品味这么独特,不带小姑娘家家去赏花玩水,居然跑到这么片荒林来了。
封炎自然是看懂了君然眸中的那一抹戏谑,随手摸了摸奔霄的鬃毛,“奔霄,我想着小马驹还是别送人了,养着给你作伴也不错……”
奔霄似乎是听懂了,欢快地在原地踩了两下蹄子。
阿炎这是要克扣他的小马驹?!君然如遭雷击般,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封炎,“阿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一次他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更漂亮的!
谢愈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着君然和封炎,不知道他们俩的话题怎么忽然就从猎狐转到了奔霄的小马驹身上……不管了!
谢愈急忙开口争取道:“阿炎,奔霄有小马驹了?不如送给我吧!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小马驹照顾得好好的,让它住最豪华的马厩,吃最好的干草……”
谢愈滔滔不绝地保证着,君然笑吟吟地看向了他,揉得拳头咯嗒作响,道:“谢三,你确定要跟我争?”
谢愈心中警铃大作,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豺狼盯上的待宰羔羊,但是,为了奔霄的崽儿……
“阿炎,你考虑一下我啊……”
话音还没落下,谢愈已经很怂地落荒而逃。
君然勾了勾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一夹马腹,策马朝谢愈追了过去。
“喂喂喂,君然,你跟着我干嘛!……我是不会放弃小马驹的!”
一时间,只听谢愈大呼小叫声回荡在四周,也吸引了几位姑娘的注意力,一片语笑喧阗声,好不热闹。
他们在原地稍稍歇了两盏茶时间后,就继续上路了。
接下来,狩猎才算是真的开始。
几位公子各显神通,尤其是封炎和君然,这两人几乎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必有所获,没半个时辰,大伙身后的箩筐里就被猎物装得满满当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在阳光和微风的抚触下,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不仅是公子们收获颇丰,姑娘们也是装了两箩筐的野果子和野山菇,众人皆是满载而归,等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猎宫时,约莫是未时过半。
烈日中天,四周也陆续有一些人从猎场归来,舞阳招呼着大伙儿一起去翠微园的水阁中吃些甜汤,可是他们才刚下马,就见三四个锦衣卫朝他们走来。
为首的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给舞阳、涵星等人见了礼,然后就对封炎淡淡道:“封公子,皇上有请!”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封炎还没说话,谢愈已经大步先跨了出去,“程大人,我们俩先说几句……”
他亲热地招呼着程训离到一边说话去了,两人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跟着,就见谢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跟着程训离回来了。
“阿然,我们跟阿炎一起去见皇上吧!”
谢愈眨了眨眼,看他那轻快闲适的样子,其他人也猜到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皆是释然。
封炎、君然和谢愈跟着程训离走了,剩下的人也就各自散了,回了猎宫的住处。
一炷香后,舞阳和端木绯就在瑶华宫里舒舒服服地喝上温温的甜汤,香甜的味道弥漫着在鼻息唇齿间,化去身上的疲惫。
这时,出去探听消息的小內侍就回来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是仔仔细细:
“殿下,今早新上任的神枢营佐击将军韩士睿被毒蛇咬了,幸而伤口处理得当,送回猎宫后,又让太医看了,方才保住了性命。”
“韩将军缓过来后,就去找了皇上,说是封公子害了他,所以皇上才特意宣了封公子过去对质!”
“方才君世子和谢三公子在皇上跟前给封公子作了证,说封公子今日一大早就和他们一起去了猎场。”
“皇上刚刚已经放封公子他们回去了。”
舞阳随手打发了那个小內侍,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绯妹妹,俗话说的好: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韩士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光风霁月的,原来心胸如此狭隘。本宫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在夜猎中输给了炎表哥,所以心里不服气,借故找父皇告状呢!”
端木绯慢慢地饮着甜汤,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这事儿封炎做得漂亮极了,想告状也得看韩士睿有没有这能耐!
第128章 狂妄
自打秋猎的头三天过去后,皇帝像是已经尽兴了,没再去打猎。
一些勋贵子弟们却是纷纷进猎场玩耍,打打猎,跑跑马,赏赏景。
皇帝留在猎宫里,却也没闲着,每天都有大量的奏章从京城快马加鞭地送至猎宫,这些奏章会先送至墨渊阁由岑隐一一过目,再挑拣出其中重要的折子送到御前给皇帝批阅,而其他的,大多由岑隐代为批红。
饶是如此,皇帝还是忙得晕头转向,来猎宫的路上以及前三天的狩猎已经积累了不少折子,一摞摞地堆在皇帝的案头……
十月十七日,护送杨云染前往圆华寺的几个禁军匆匆返回,禀说,他们在途中遭遇了一伙流匪,虽然拼死与之一斗,无奈对方人数众多,最后连人带马车都被劫走了!
皇帝顿时雷霆震怒,下令把那几个禁军拉下去各杖责五十棍,并下旨缉拿那伙流匪。
至于杨云染,皇帝提都没提。
御书房里,皇帝心中犹不解恨,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御案后,浑身就释放出一股慑人的气势,四周的几个内侍皆是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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