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的眼神一闪再闪。
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言语。
“诸位将军辛苦了,且带本部人马扎营造饭,明日四更天出击,定要拿下青虎山!”桓温的声音不高,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末将遵命!”各路将领退下大帐。
“军师,也去休息吧!”桓温又冲着陆建军道。
“是!”陆建军也要退下。
“报!”忽地一道骠骑,竟直闯大营各处关隘,奔至大帐之外,那探子才翻身下马,抢到大帐之中。
“报大帅,我小池大营已落入敌手,陈森将军身死报君,偏将军陈和正尽力聚拢残余各部向青虎山退来!”探子道。
“什么?”桓温大惊。
就连刚刚走到大帐门口的陆建军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这剧本和自己的所想并不一致啊!怎么回事?这陆建军脸色极为难看。
“报大帅,我小池大营已落入晋国军队之手,陈将军战死,偏将军陈和等人正聚拢各部人马退向双头山!”探子只好又道。
“怎么可能,”桓温恍惚间似抓到了什么,忙问道:“本帅不是已派了方宁将军引兵三万前去支援?陈森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报大帅,方将军并不曾到达大营,就在半路上被晋国截下,现在不知死活。陈森将军正在与晋国大军决一死战之际,却不料被那晋国的水军抄了我军后路,两边夹击之下,陈森将军力战不敌,以身报国!”探子细细报来。
“怎会如此?”桓温刚被惊得站起的身子,又跌倒在那软塌之中。
底下探子大气都不敢出。
“怎会如此?这可如此是好?”桓温喃喃道。
“嘶!”
又一匹战马狂奔到大帐跟前。
“报!报大元帅,汤山兵营失守!”探子道。
“细细说来!”桓温大喝道。
“汤山守……”
不待那探子细细报来,却是听到一阵稀哩哗啦的声音,那是桓温在发飙,那紫檀木的案几竟被他一脚踢翻在地,案几上的笔墨,令箭、兵符、战报、奏章等等被扫落了一地,跟着又是那案风被翻身的沉闷声音。
声音不大,却极为沉闷厚重,几百斤的案几侧翻下来,连整个大帐都似被震动了起来。
底下那小小的探马如何还敢说话,只是低头伏在那里。
“报!”又来探子进帐。
桓温死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禀大帅,晋国汤山守将谢石,带着汤山守兵,先破我汤山兵营,再与另一边晋国军队一道截杀了方宁将军,方宁将军余部正向双头山而来!”
……
“报!汤山兵营被破之后,宋汉泽将军不知所踪!”又是一道战报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桓温怒极反笑,笑声可震天地。
底下一众探马却是倒了血霉,言不敢言,起身不敢,退下更是不敢,只是一个个喘着粗气,低着头。
“哈哈哈!嗯,想要我桓温的命吗?放马过来!”桓温突地一收声,喝道:“陆军师!”
然而,大帐之中却并没有陆建军的身影。
“军师哪里去了?”桓温语气不善的问向身后亲随。
“回大帅的话,军师刚才已经退去!”亲随小心道。
“传来!”桓温有些不耐道。
这陆建军不是说了,那小池大营和汤山兵营受袭不是晋军的围魏救赵之计吗?现在他怎么说?
“是!”那名亲随赶紧出帐而去,不管那陆建军到底去到哪里,至少这亲随也是急于离开桓温的,万一糊里糊涂的丢了脑袋可就冤了。
虽然从探子处可知各处残兵大部都向双头山这边逃来,但因为探子的马快,又无阻挡,而无论是桓温的残兵,还是晋国的追兵,都不可能马上到来,也就是说,桓温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决定接下来的策略。
……
而现在,桓温的手下都被招集到了大帐。
“众将军,此时如何处之?”桓温面有不甘之色,倒是怒气却是稍退了些,他要是再摆着那脸色,只怕手下众人更不敢言语了。
“大帅,现如今,我军尚可一搏,若是明日能拿下青虎山,取了那谢玄与万古流的首级,这胜负之事,还未可一说!”有一员猛将站了出来,力主死战。
“是啊,大帅,敌酋已诛,我军又占了地利,若能一胜,则我军士气必然大振,反之,晋国大军虽连胜了几场,但若是主帅一丢,又被我军挫了锐气,那时,我军自有再取小池的机会!”又有一人站出来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