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苏哲?”钱宁挂着笑,盯着苏哲,“抬起头来。”
苏哲缓缓的抬头,道,“下官见过指挥使。”
“嗯。”钱宁打量完,就说了这个字就带着人走了。
周佥事目送他出了诏狱,才带他去了第三间审讯室,“你小心一些,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皇上有些癖好,提升你到六品,你之前还见过一回皇上,多少人猜测你和钱宁是否?”
“啧啧,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六品官就能出卖身体的,除非让我代替你先生,那……那也不行。”苏哲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宁愿死在诏狱,也不想娘们兮兮的去讨好一个喜怒无常的小皇帝,更别说用那种方式讨好。
见苏哲又拿李东阳说事,就拿起一把刀朝苏哲抛去过去。
苏哲躲开那把剥人皮刑罚用的刀,类似于现代做手术的手术刀一般的刀。只见那把刀横插进了墙上。
“你这是要谋杀我吗?”苏哲把那把刀拔下,“谋杀我也不用私定的刀啊,你看看除了诏狱,那里还有这种刑具。”把刀丢回桌案,苏哲见两位锦衣卫走进来,朝他们行礼之后坐到屋中放着文墨的桌案前,像是录用的锦衣卫。
“今天我们审讯用什么刑具,剥皮吗?”苏哲仍旧笑着和周佥事搭话。
诏狱的文书都是固定的几位,周佥事从总旗到如今的佥事,他们都见过。从未见过有一个人能这样和周佥事开玩笑的。所以那几位都抱着好奇的目光望向这位新来的百户。
“剥你的皮给他们看,吓唬吓唬没准都招了。”周佥事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一个短鞭子,想来是今天的刑具。
苏哲也不好在下属面前和周佥事说话说得太过,影响他的威严。既然周佥事给了台阶,他也就顺着下了。
不到一刻钟,两个锦衣卫进来,看了一眼周佥事手里的鞭子,就没让那人犯坐,直接吊着两只手绑了。
绑结实了两人就出去了,还帮周佥事合上了门。
苏哲一个百户,大爷坐姿,就差来碗瓜子来盏茶,就和晨起去听评书的老大爷没啥区别。
“今日审的是什么案子?”苏哲突然想起了这是在哪,坐直了身子问。
“贪污案。”周佥事低声提醒苏哲,“朝中文官和当地武将、官员勾结的案子。”
这句话让苏哲想起了刚刚来要人的钱宁。他那时候光看钱宁了,毕竟那是见着的第一个算是比较有名的爬上武宗床的男宠,没太留意他们两说的啥。
“那他刚刚是来和你要他的?”
周佥事摸了摸那带着如同枝叶带刺的藤条一般的鞭子,挽起袖子,“不是,那个我昨夜已经审了,半死不活了现在。估计也没几天活头了。”
“招了吗?”苏哲好奇的问。
“招了。”周佥事问都没问,干脆利落的直接开打。
不一会,墙就被溅了好几条断断续续的血痕。
苏哲在那两个文录太监的目光下,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坐着,就起身站着看。
周佥事打了十几鞭子,那人晕过去才收回鞭子。
“你打算把钱宁捋下来吗?”苏哲从右手边的案上拿过帕子递给周佥事擦擦汗和脸上的血。
不然这件事他这个实际上已经是北镇抚司的管理者怎么会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