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本想着,王岳是刘瑾找人追杀的。
刘瑾不时常对被迁派到地方人动手。
不管刘瑾是因为什么追杀的王岳,他都不能和刘瑾作对,就把王岳留下,写一封信送往京城询问刘瑾对此事的看法。
但信还没送到,刘瑾就死了。
刘瑾死了,宁王思虑再三,本想把王岳交给朝廷,但因为刘瑾死了,现在朝廷动荡。现在急忙忙的把王岳交出去,很可能会被言官参奏他窝藏逆贼。
要是武宗也是如此想的,到时候他有十个嘴巴,也难逃一死。
因为时局各种缘由,王岳就留在了宁王府。
“宁王从未想过要谋反。是王岳蛊惑他的,他从未有过虎狼之心。”
这句话是多么的悲凉。
墨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爱的人为权利陷入这场乱局,结局一眼分明的事,当局人却看不清。
她只能于此,无力的对这两个人喊道,“他是被人蛊惑,他是敬爱皇上的。”
苏哲冷笑一声,毫不怜香惜玉,“敬爱?王岳也不见得聪明到哪,被刘瑾从那样的高位拉下来,远去金陵还在刘瑾倒台之前把自己整垮了。就这样的一人,宁王脑子是和豆腐花一样,王岳说什么都信吗?”
既然已经审出该审的,不说柏塘,就连那两个记录供词的锦衣卫都收笔了。
柏塘都想好了一会出了诏狱,找个地方喝喝酒,安抚安抚今日躁动不安的小心肝。
听苏哲这句话,柏塘差点跳起来。
“蛊惑?不见得吧?”苏哲撇开被柏塘伸过来的手,冷冰冰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墨玉,“乐妓能做到京城皆知的地步,你也算个能人。可惜了,跟了这样一个没谋划,没能力,空有野心的混账王爷。”
那两个坐在桌角的锦衣卫端看着前面副千户和百户的眼色,不敢多说一句。
那个行刑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做了那么久,什么事情没听过。
王爷谋逆还没开始做,就被一个乐妓抖露出来,这样的荒唐事,难道真要把所说的话禀报皇上。
苏哲拍了两下手,从外进来两个锦衣卫,领会了两位的眼色之后,麻利的把墨玉拖下去了。
“供词,改一番呈报给皇上,就说那乐妓记恨宁王,诬告宁王谋逆。”
苏哲喝了半盏凉的茶,给那两个记录供词的锦衣卫提了醒,茶盏一丢就走了。
闹完就想什么都不解释就走?那里有那么容易。
柏塘追上苏哲,一把拽住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已经审出这件事和宁王有关系,也和王岳有关系。为何不禀告皇上?”
“如何禀告?你叫我如何禀告?”苏哲走快几步把腰牌交给锦衣卫,查验之后接过腰牌几个大步就上了那个小桥。
“如何禀报不得?现下宁王还在京城,只要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了,那皇上先扣住宁王,再派人前往他的封地,倘若王岳真的在那里,那里又有屯兵的迹象。就算宁王再想造反,也做不了什么。”
柏塘出身于武将,一根筋不会转弯。
既然已经发现了谋逆,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直截了当绝不想其余的。
“嗯,你觉得皇上会信你吗?就算皇上真的信任北镇抚司,他会相信一个睡过不知多少贵人的乐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