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去见了谢亚丽一面,请求看在儿子的份上复婚,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最后是被谢磊砸了个黑眼圈,从厂子里轰出来的。
当初抛妻弃子去美国的时候真的很潇洒,现在挽回妻子也是真的狼狈。
沈丘每天开着他那辆豪华气派的大奔在厂子门口等着,一开始啥也没拿,后来每天都会捧着一束花,有时候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有时候是沁香怡人的百合,但谢亚丽从来不带正眼看沈丘的。
“你到底怎么了亚丽,我真的知道错了。”沈丘捧着花上前,拉着谢亚丽的手,又被一把甩开,表情苦涩,“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爱看花的吗?我买一束花,你能高兴两三天,为什么现在看都不看它,而且,也看都不看我一眼?”
实际上,沈丘在国外被无数金发碧眼的外国妞投怀送抱,回到国内呢,上赶着当他情妇的人也是前赴后继的。
在这种情况下,沈丘自认魅力无边,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谢亚丽不可能完全把自己这个前夫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不再婚?还不是忘不了自己。
“那些女人我会全部遣散,以后所有的钱都会交给你,只求你跟我重新结婚,给磊磊一个完整的家,这样都不行吗?”沈丘低声说。
周围是一大群刚要下班的女职工,都好奇的看着这俩人都到中年的男女拉拉扯扯。
毕竟看人谈恋爱最有意思嘛。
而现在会给女生买花的男人,那可是凤毛麟角。
“好家伙,那是玫瑰花吧,可真好看,还有那车,据说是奔驰的,要好多钱呢,咱们谢经理这前夫是真的阔气。”其中一个职工就说。
“都来好多天啦,谢经理看都不看一眼。”另一个小女生满眼憧憬的说,“要是我对象能天天捧着一束花来接我下班,我立马嫁给他,真的,立马嫁过去。”
“嫁过去然后呢?”乔曼一脚踩下刹车,就停在几个小女生面前,笑着说,“谈恋爱可以风花雪月,但婚姻都是柴米油盐,嫁过去以后天天给他当牛做马洗衣服做饭?”
“你们还是小姑娘,我说再多的大道理你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只有一点,晚点结婚,慢慢来,先好好干工作也行呀,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们因为一束花,或者一件漂亮衣服就踏入婚姻。”
“知道啦厂长,但是,那个男人真的好浪漫哦。”小女生笑嘻嘻的说,“谢经理怎么就没被打动呢?”
“滚开。”谢亚丽满脸不耐烦的甩开手,“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可能跟你复婚。”
“还有。”她索性夺过花,一把扔进了大奔的后备箱,“我四十出头了,不是当初眼睛瞎看上你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我跟磊磊过的很好,滚远点就行了。”
当初只怕沈丘来抢孩子,谁知道他还想复婚啊,谢亚丽一万个后悔。
“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沈丘扶着车门,笑的一脸无奈,“别闹脾气了亚丽,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还有个孩子,要不是在等我,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结婚?”
“只要你一天不答应结婚,我就不会放弃的。”
谢亚丽都给气蒙圈了,抬腿就往厂子对面的公安局走,“不信是吧?我现在就去。”
越过马路,走到公安局门口,谢亚丽气得谁是谁都没看清楚,带着个穿警服的就气吼吼的说,“公安同志,我要报警,这儿有个人正在骚扰我!”
“谁?”那公安同志眼神一凌,立刻问。
“就他。”谢亚丽伸手一指。
与此同时,乔曼也在远处看了过去,心里就是一惊。
怎么是他?
谢亚丽随手拽住的人,居然是当初别人要给苏彦介绍的那个公安局长,这人到现在也没结婚,比杜明浩先一步调到了首都,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耽误了婚姻大事。
听说这公安同志后来又相亲了几次都没成功,他要求也不苛刻,说年龄相仿,人稳重成熟一点就行了,有没有婚史有没有孩子不重要。
乔曼眯眼一看,怎么觉得这人跟谢亚丽有点合适呢?
“乔小姐,你作为亚丽的上司,是不是可以帮忙撮合一下,我们复婚对孩子是有好处的。”沈丘一看谢亚丽真的跑去报警,就选择搬救兵了。
敲了敲乔曼的车窗,一脸笑意的就说。
大概在他心里,谢亚丽还是那个十几岁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眼里都是他的小女孩。
男人嘛,对喜欢自己的女性总有那么点自作多情,不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放下了。
乔曼淡淡的收回目光,“她的人生又不是只有孩子,况且你也太自信了,孩子都不愿意你们复婚呢。”
顿了顿,沈丘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如果你帮忙撮合,我可以让自立出来,雷卫东说你儿子这些天已经没那么坚定了,而且成为了里面的积极分子,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保持清醒的。”
“那你想多了,说不定我儿子能找到证据,一举把雷卫东送进监狱呢。”乔曼握着方向盘说。
沈丘的眼神意味深长,笑而不语。
“不可能。”
乔曼白他一眼,油门一轰,直接就抛下这些破事,赶紧去等儿子了。
眼看一个月,就是生个孩子都能出月子了,自立怎么就不见动静呢,难道真的给人洗脑了?
依然是停在那栋楼的不远处,乔曼今天看见有人一直上下楼梯,赶紧去看有没有自立,但等了半天,连孩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又是从天亮等到天黑,乔曼搓了搓给冻得冰凉的胳膊,正准备点火回家,突然看见黑夜里有个人从窗户边翻了出来,在柔软的草坪上站定,然后左右看看,突然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开门上车,扣安全带,自立做的行云流水。
“妈,你怎么在这?”他特别震惊的问了一句,然后赶紧搓手,“快,快开车。”
“往哪开?”乔曼已经开始松离合了。
再往那栋楼上一看,所有的灯光全都亮了,好多人正往下跑呢。
“随便!甩开这些人,再去一个有公共电话亭的地方。”自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