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李忘忧是彻底被她激怒了,妈了个屁娘希匹的,背后骂她妈不算现在还骂到姑奶上了,干脆指着她左脸说:“陈静你个娘希匹嫁老男人给人当后娘的!你是不是把左脸皮撕下来贴右脸上了啊,不然怎么能做到一边不要脸一边还厚脸皮呢?娘希匹!”
陈静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一股热气直往天灵盖冲,脚步踉跄,她长这么大,除了在追求(征服)房平西这件事上还从没吃过任何苦头,更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任何她看中的东西,父母和几个哥哥就会尽数奉上,不需要她说什么,多的是人讨好她奉承她。
长大以后她学会了使用女人“温柔的武器”,只需要她温柔的委屈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有人主动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哪怕是安然努力了两年的工作,准备大展手脚崭露头角的机会,她也就是跟父亲撒个娇,父亲给老部下打个电话的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人比她更懂语言的魅力,和艺术。
当然,她也彻底体味了一把啥叫“语言的艺术”,惹谁不好呢偏要惹黄毛李忘忧?安然又是憋笑又是无奈,这个悠悠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萌萌嘚吧嘚吧跟她讲家里八卦的小女孩了。
她李忘忧,已经是603大院的新一代祖安女神了!
第107章 三更合一
“你啊, 让我说你啥好。”安然牵着祖安女神,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
“不知道说啥就别说呗,阿姨你先想想中午吃啥呗。”
安然再次叹气, 看见陈静吃瘪, 她心里爽快是爽快了, 可作为长辈,面对这么个嘴巴荤素不忌的孩子, 她又不能坐视不管,这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喂。
“悠悠,咱们做人呐,有些话只能心里想, 嘴上不能说出来……”
话未说完, 李忘忧就反驳:“我爸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做人就是要痛快,怎么痛快怎么来, 管别人怎么想干啥?他们又不给我钱花不给我饭吃。”
八岁的孩子, 说得还挺有道理。
安然心里怔了怔, 这房平西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我爸还说了,一般第一次看就不爽的人接下来无论看多少次都会不爽, 那个娘希匹的陈静我早看她不爽了,还想跟我妈比,她比个锤子哦!”
安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看来这世上不吃陈静那一套的大有人在, 无论男女,无论长幼。
你看八岁的李忘忧,第一次看见陈静的时候也就六岁左右吧,“你怎么看她不爽了?说出来让阿姨高兴一下呗。”
李忘忧眨巴眨巴大眼睛, “安阿姨你真好,我没看错人。”
这才嘚吧嘚吧说起来,原来当年她第一次见陈静的时候才四岁,当时她跟房平东还没认识呢,小悠悠跟着爸爸回京市,在大院里预见她,听说她是爸爸的“女儿”,她可是非常嫌弃的,还趁那个“奶奶”不在的时候来家里骂她,说她跟妈妈一样是个小贱种,别以为嫁给爸爸就能有好日子过,她迟早有一天会让她们家破人亡的。
四岁的小悠悠哪里懂啥叫家破人亡啊,但她知道告状呀。
当天晚上,房平西就提刀上陈家,差点宰了陈静。
后来是陈家三个哥哥和老父亲出来又是抱又是拖的才把他拦住,但对外的说法就变成房平西追求陈静不成上门行凶恐吓被陈家男人们逼退……从那以后,房平西再没回过京市,除非是出差。
不过,安然对着悠悠的年纪算了算,好像房平西忽然很有上进心很想往上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现在人家三十五岁不到已经是书城市最大农场的副场长了,虽然不如在京市各种生活便利,但至少在地方上也不孬,甚至要说工作之自由轻松那是比房平东轻松得多,每天开着吉普车进进出出,按时上下班按时回家管闺女,做饭辅导作业,忙得不亦乐乎。
每天,小艾顶着星星月亮回家的时候,饭菜是热的,闺女已经写完作业上床睡觉了……虽然,作业大多数时候都是乱写的,父女俩也不在乎正确不正确就图个开心。
那房平东现在比宋致远还累,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回家,钱是有了,地位也有了,可陈静却是独守空房,领证两年了她一直想要个孩子要不上。这不,她总是炫耀老房给她这个那个,力图证明自己婚姻的幸福。
找了那么个样貌普通,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鳏夫,她要让世人知道,自己没瞎眼。
安然忽然为自己以前对房平西的误会而愧疚,这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只不过以前被名声耽误了,自己太以貌取人。
说着,俩人到家,李忘忧很乖巧地帮忙烧火,安然先把昨晚熬好的骨头汤炖上,早上揉好的面包成鲜肉白菜馅儿的饼子,顺着锅边贴了一圈,刚传出香味儿,小野和哥哥就到家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都快十二点半了。”
“我哥路上有事,我等他,妈饭熟没,你的小野要饿死了!”小丫头围着锅边打转。
“熟了熟了,快洗手去。”骨头汤里下一把茴香苗和嫩菠菜,不用煮太过,随便烫一下味儿才鲜。
一大三小就着骨头汤下饼子,就是有肉有菜一顿,别提多美了。
吃过饭,赶紧赶三个孩子去睡午觉,安然也能睡会儿。
睡个四十分钟左右,精神是最好的,睡少了不能缓解疲乏,睡多了又没力气。
因为回来得晚,安然想让他们多睡会儿,就一直到一点四十五才叫他们,起来洗把冷水脸她开车送到学校还能有三分钟结余,至于李忘忧,她不要送,自己乐颠颠走路去就行,也就五六分钟脚程。
下午安然也没去单位,直接上市机械厂找厂长。
机械厂的厂长跟独臂书记是老战友,过命的交情,一听她来意也很心动,这些底层起来的老一辈革命工作者都有个共同点——大气,强势,有闯劲,比正经的院校出来的大学生们更有魄力,一听安厂长的意思就想试试。
产研结合的路子,就是双赢,机械厂有钱挣,纺织厂提高了效率,这谁能拒绝呢?
当即,安然就把几名年轻工程师请到东风纺织厂,让他们实地考察一番,顺路她又去厂办,给他们要半个月饭菜票,以后人家来厂里帮忙,一日三餐得供上,还想问问陈静那边,厂区还有多余的宿舍没,有的话给腾出一间来,支两个架子床,让工程师们有个休息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工作环境上的优待,别的工资奖金由机械厂出,她倒是不用操心。
结果去到厂办,发现陈静不在。
“陈主任中午被那……气病了,说是请个假。”办公室的人,战战兢兢说,生怕厂长发飙,听说厂里这俩女强人不对付,她早就知道了。
安然倒是很关心地说:“行,那你给我准备也是一样的,就别打扰你们主任了,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没被当场气晕,已经是她陈静坚强的表现了。换谁被个七八岁的丫头这么当众羞辱,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没想到,李忘忧对陈静手下留情,晚上陈静居然想来个釜底抽薪。
这天晚上,安然正在厨房做饭,中午吃太硬实,晚饭孩子们就不想再吃面食,她只熬了一锅小米粥,扔几个红枣进去,小野已经会帮很大忙了,她自己写完作业洗干净手,去掏了一碗咸菜出来,一大三小就着咸菜正喝粥呢,门口就传来黑花欢快的“呜呜”声。
“黑花,谁呀?”
“呜呜……呜呜……嗷……”
小野就像能听懂狗语似的,“是明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