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个。”
宁莘莘又去换,这回出来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但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惊艳和喜爱,而是……像画家看画,雕塑家看雕塑,用严格的标准衡量自己的创造品。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想马上把衣服换回来。
可宛月不开口,又给她挑了些衣服,从头到脚配了好几套,连鞋帽都没有遗漏。
宁莘莘换来换去,最后穿的是一件乳白色过膝旗袍,外面套一件白色毛呢大衣,配白色窄边礼帽和高跟鞋,手里还拎着个珍珠小提包。
全身上下除了嘴唇眼睛和头发,只剩下深浅不一的白了。
宛月对白色到底有什么偏好?
宁莘莘越来越看不懂,对方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带她下楼,为她挑选化妆品。
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大堆,全由士兵拿着,没有一个空手的。
之后他们又去逛了首饰店、布行,宛月付账的样子毫不手软,让宁莘莘心里打鼓。
临到中午,两人才回去。
今日买到的东西都被士兵搬到昨晚睡觉的卧房,堆在桌子上、地上,堆成了小山包。
厨房已将午饭做好,两人准备吃饭。
椅子还没坐热,有士兵匆匆跑进来,附在宛月耳边说什么。
他点点头,放下筷子,对宁莘莘说:“你吃吧,我有点事情。”
后者忙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回答,披上大衣跟士兵出了门。
宛月不在,倒是安全了很多,宁莘莘静下心来吃饭,同时回忆进府之后两人所有的接触与对话。
他似乎挺怀念他的妈妈,今天说不像,难道指得就是他妈妈?
吃完饭,碗筷被下人收走。
宁莘莘无处可去,回到卧房。
上午买来的东西都没整理,但她没心思管,搜寻房间的每个角落,企图发现点什么。
梳妆台,没有。
衣柜,没有。
衣架上挂着件狐皮大衣,是昨天他穿过的。
宁莘莘将其取下来,狐皮的手感相当柔软,不过一想到这是从动物尸体上扒下来的,还是有点恶心。
大衣外面只有两个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里层一眼望过去没有口袋,她抖了抖,却听见叮当响。
宁莘莘一寸寸地细细摸过去,发现内衬拼接的缝隙处有个小口子,伸手一掏,掏出一块小小的金色怀表。
怀表的小盖子可以打开,里面一面是表盘,一面夹着张照片。
照片太小了,不比手指头大多少,似乎被水浸泡过,皱巴巴的,只隐约看出是个女人的大头照。
她刚想细看,背后突然响起冷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宁莘莘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宛月不知何时回来了,自己竟然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她扯了扯嘴角,想说话。
对方快走几步,从她手里夺走怀表,冷冷道:“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待着别乱动。”
说完便走出房间。
宁莘莘望着他的背影,心情非常愉悦。
那照片上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他妈,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往往就是他的弱点。
不过不知道这个幻境里,能否找出他妈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无论如何,他们有希望了。
之后的几天里,宛月白天都看不见人影,深夜才回来睡觉。
仍然与她睡在一张床上,要求她抚摸自己的头发。
一开始宁莘莘觉得挺好,他不在,自己正好有机会计划逃跑路线。
然而对方整日整日不见人,回来后也不说话,几天下来命是保住了,却什么进展都没有。
这样下去可不行,聂燃郎晓还在外面,大概快担心死了。
这天晚上,宁莘莘洗漱完没上床,而是等丫鬟把木桶撤走后,关上门,自力更生地化起妆来。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个大眼睛小嘴巴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