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这件事,会害得徐雁行彻底与她决裂。
思及此,崔云词再次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泪光,“临渊哥哥,对不起……”
马车在崔府门口停了下来,崔云词将醉醺醺的男人扶进了他的屋子里。
服侍徐雁行的仆从见状,连忙从屋里赶了出来,想要将人扶进去。
崔云词见了,急忙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来照顾临渊哥哥就行。”
听了这话,那名仆从很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之后,崔云词便将徐雁行扶了进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
看着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崔云词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有过犹豫,不过那一丝犹豫和活命比起来,她宁愿选择当一个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临渊哥哥,别怪我。”
她的手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脸上闪过几分柔情,不过很快,那几分柔情就被眼里的狠厉所替代了。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烛影在她的脸上跳动飞舞,在一片暗影中,崔云词缓缓起身,朝着屋外平静地说道:“进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薄衫披头散发的女人便走了进来。
她跪在崔云词脚边,感激涕零地对她说道:“多谢女郎给奴婢这个机会,只要能成为徐将军的人,日后就算让奴婢为您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崔云词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徐雁行那张脸,只要一看到他,她的心里就会多一分犹豫。
“速战速决,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是。”
说完,崔云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远,她才渐渐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徐雁行房间的位置,这个时候,想必雅奴已经爬上他的床了吧。
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策划许久的事,她本想跟徐雁行好好谈谈的,可是不论她说什么徐雁行都不答应退婚,甚至不惜对她威逼利诱。
她崔云词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与其待在徐雁行身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期,她宁愿拼死一战。
她在赌,赌父亲母亲是爱她的,所以她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出,想让沈丽蓉和崔雄他们看到徐雁行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那样的话,她和徐雁行的婚约也会不攻自破吧。
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他,不过,前世她一嫁给他他就战死沙场了,最后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这一次,就当他还债了吧。
从此以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崔云词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沈丽蓉房门口了。
“父亲,母亲。”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屋内,听到动静的沈丽蓉从床上坐直身子,盯着屋外的方向:“阿词?这么晚了有何事?”
“父亲,母亲,女儿有要事要告知你们。”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阿词,你身子刚好,快去歇着。”崔雄叮嘱道。
见两人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崔云词连忙道:“这件事必须得眼见为实,是关于临渊哥哥的。”
“……”听见这话,崔父崔母顿时愣住了,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迅速起身穿衣裳。
寒夜寂寂,崔云词提着灯笼,带着沈丽蓉和崔雄朝徐雁行房间的方向走去。
“阿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信渊儿会是这种人。”崔雄不禁疑惑道,徐雁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人品如何,崔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父亲,难道女儿还会骗您不成吗?方才阿词正准备去给临渊哥哥送一碗醒酒汤,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与一名女子……”
她装作满腹委屈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哽咽,把崔雄说得心疼不已。
见自家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崔雄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安慰道:“阿词别哭,若真是如此,为父定会为你做主,剥了那小子的皮!”
“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早,还是等看到真相再说吧。”一旁久未发话的沈丽蓉冷冷道。
“夫人所言极是,咱们快走吧!”
“父亲,母亲,到了!”走了许久,崔云词总算将他们带到了徐雁行屋门口,她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你们快看!”
“父亲,母亲,阿词,你们怎么来了?方才这名刺客趁我酒醉,便想进来行刺我,还好我反应快,这才没有让她得逞。”
屋子里,男人带着笑意的熟悉声线传了过来。
崔云词抬起头一看,只见原本衣衫不整的男人此刻却穿好了衣裳,手里拿着剑,剑上的鲜红色液体正在不断往下滴。
而不远处的地面上,正趴着一个女子,她的腹部中了一剑,血液正在从伤口处慢慢往外涌。
再往上看,是男人沾了鲜血的俊秀面庞,他看着她,笑得格外的欢,仿若嗜血的妖孽,正在尽情地嘲笑她的愚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崔云词大惊失色,嘴唇不住地颤抖,连手里的灯笼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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